收到他短信的谢晓桐悄然吁出一口气。她和楼东一起在桂园食堂吃过晚饭,久等褚时显不至,便出来散步,一路溜达到桂园操场。
之前是她把问题想得过于严重了,楼东反对她转专业,是为将来工作的稳定性和舒适性考虑,见她态度坚决,并没有爆发她想象中的争吵。
反倒听说帮助她的是一位学长,反应异常激烈。
谢晓桐想起刚才在桂园食堂,楼东不看她,也不看饭菜,虎视眈眈一直盯着门口,一副打翻了醋缸的样子,她浑身不自在。
“这回放心了吧?要不要我再读一遍?”她微扬下巴,得意地问楼东,接着缓缓重复短信内容,“谢同学,以上就是大一课程,若有遗漏,等……”
谢晓桐嘴里含着一支真知棒,话音含含糊糊的,让人压根没法继续生气,楼东心中石头放下了,又不甘心地冷哼两声,嘴硬说:“换我一句话就说完事,他打这么长句子做什么?”
“因为你是冷静犀利的圣手楼医生啊,因为你要维持莫得感情的冷面杀手的形象。”她木着脸说话,模仿电视里看过的手术台上的样子。“血管钳,剃刀,锯子,斧子。好了,下一个。”
楼东忍笑,说:“血管钳止血的,剃刀大概要割睾
丸先剃毛?或者是开颅先刮头发?锯子锯残肢或是开颅,斧头……这位病人真惨,全凑上了。”
把楼东逗笑了,谢晓桐也笑。“不说清楚那位学姐的事,来找我的时候错过了怎么办?”
“那位学姐又是怎么回事?”
“好了喂,楼东,你要把江大所有男生女生都调查一遍是不是?哼,我才发现,你吃醋的样子怎么这么讨厌呢?”
“我没吃醋!我就有点……”他无法掩饰,见谢晓桐言笑晏晏的,火气尽散,捏着她下巴说,“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让我担心吃醋就是你不对。”
“喂,你的手,这是要捏老鼠尾巴的手,不许碰我。”自从上回听楼东讲,下学期会开系统解剖学课程,谢晓桐就记住了,至于将来的人体解剖课,笼罩着圣光的大体老师什么的,她根本不敢去想象。
“噫,你好恶心。”
桂操上有人用口琴吹周董的《发如雪》,呜呜咽咽的,他们像中学时代那样笑闹着,然后互相揽住腰,走近前听完整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