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荔枝病房门外,谷离有些进退两难,他已经被荔枝明确告知不要再去见她,而沙羽虽然言语平淡,但是背后隐藏的暗涌他也已经察觉到了,现在的他直接回沙家大院会不会和沙羽又有一场无言以对的误解。
但是他不能一直站在这里,他得为自己找个方向,对于沙羽可能已经知道的事,他无话可说,他确实认识梅杜砂,而且砂壶也确实是从梅杜砂那里买的,但是他即使在两人都见到梅杜砂以后也没有再向沙羽提及过他认识梅杜砂,以及那把丑壶的来历,这多少确实说不过去了。
谷离深叹一口气后抬脚离开了荔枝所在的医院,他去坐了公交,然而并没有直接回沙家大院,而是任由公交载着他穿过了梅川市的角角落落。
他还不曾想过要离开梅川,可是今天荔枝却说她要离开梅川了,谷离突然意识到他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梅川,除了关于爷爷和那把传世之作外,梅川是否还有他需要停留的理由呢?
如果梅杜砂算是一个的话,现在看来这个理由已经让他有些为难了。
谷离知道他不能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去看沙羽,他和沙羽算是自小一块长大,他不想因为近来这些事失去一个本是终生好友的朋友,他需要和沙羽聊聊,尽管他并不知道他该和他聊些什么,但是他需要去经历这个过程,即使结果可能并不圆满,但是他真的需要。
当谷离思虑这些时,载着他的公交车又已经穿过了一个街口,谷离扭头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这里他知道是哪,这里是沙羽上学必经的那条街市,此刻的街市上人流渐稀,似乎所有人都像是约定了一样都停留在了自己的小圈子里了。
谷离也认出了公交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小店,那是梅杜砂家的砂锅店,里面依旧冷清,荔枝的姑妈坐在一张桌子前摆弄着自己身前的菜叶,再往里面谷离就已经看不见了。
他今天已经破天荒地和梅杜砂通过了两次语音,他虽然说些话去安慰一下近来遇事颇多的梅杜砂,但是又觉得自己可能矫情了,梅杜砂也大概不会接受他莫名其妙的好心,而他在和沙羽没有敞开心扉的情况,也许并不适合再去见梅杜砂。
很快,公交车就在一个公交站台处停下,谷离立马跳下车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沙家大院奔去。
沙羽一个人回了沙家大院,他情绪低落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可这少见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可怕。
沙羽不是一个喜欢计较的人,对于他而言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都可以一笑置之,但是这一次他做不到了,他开始认真地思索起他身边出现和发生的各类人和各种事。
当一个习惯了嬉笑过活的人突然变得严肃和认真,那就绝对不可以再小看他的力量。
沙羽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拿出自己近些日子画的草图,里面没有一张能让他觉得可行的,他一撮一揉就甩进了桌子一角的废纸篓里,可是当最后一张画图的纸也被他丢进废纸篓时,他又很快从里面把那张纸扒拉了出来,因为那上面是他私自拿了谷离的丑壶后依照丑壶的样子描摹的一张图,他可是很认真地学习了那把丑壶的,这张纸就是他那天的学习成果!
他不甘心,很快就将皱成一团的纸张展平放在了桌子上,他盯着上面的丑壶,仿佛在看自己一样地看着它,“为什么会在意那些话,谁喜欢谁真的重要吗?谷离是我最好的朋友,梅杜砂也是我重要的朋友,他们都是极其有自我意念的人,也许我只是羡慕像他们那样有执着追求的人罢了……也许我只是……”
沙羽想起他第一次注意到梅杜砂时的情景,那种倔强而又不甘的眼神他只有小的时候才有,现在的他嬉笑怒骂都只是表面,内心里的自我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当他爷爷要求他做一把让他满意的砂壶时,他的内心虽然抗拒却又有难以掩饰的激动,他想拥有和谷离还有梅杜砂一样执着的意念。
“所以我不能责怪谷离没有告诉我他认识梅杜砂,也不能怪他没有告诉我那把砂壶的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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