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淋雨的梅杜砂回到家时上身的衣服还是被雨水打湿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就拿出来了已经很久没有翻看过的旧制册子,一页又一页地翻过后,她突然又想起了在小公园时被沙老爷子问起的问题,她开始不停的来回翻看手里的旧制册子,不一会儿还站起来在自己的屋子里找来找去,最后甚至跑出了房间去了一间堆放旧物的储物间翻找起来。
在爷爷奶奶离世后,在老爹和那个女人搬进来以后,爷爷奶奶原本住的房间已经被清理过,很多爷爷奶奶的旧东西全都被丢进了这个储物间,梅杜砂翻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爷爷奶奶身份的物件,她还记得奶奶出事后她被叫到派出所的情景,但是那时大人们也只提到了奶奶的一些信息,她并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她爷爷过往的信息。
当时派出所给出的信息还曾让梅杜砂有些意外,上面说爷爷奶奶是搬入梅川这里的人,奶奶的本家杜姓是临近市的大姓,而爷爷甚至都没有任何可以查询到的信息,自然也不会有名讳之类的内容,梅杜砂当时整个人都是混乱的,她不明白那些事情,而今再回想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骗了一般,爷爷不是说他们梅家世代居住在这梅川市吗?怎么他连最基本的信息都没有?
有时候有些事不能深究,一旦深究就会发现那是个无底洞,梅杜砂在储物间什么都没有找到,她有些失望地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对自己刚才想到的一切都心有余悸,她朝着自己的床边看去,停了片刻后她悄然地走了过去,一把拉过铺着的被褥后打开了床下的暗格,那把紫色的砂壶还被安静地放在那里。
梅杜砂小心地把爷爷留给她的砂壶拿出来,又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腿上,“这砂壶到底是不是我们祖上的?爷爷是不是在骗我?为什他这个人在梅川没有一点存在的印记呢?”
梅杜砂才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耳边还在传来外面雨滴的啪嗒啪嗒声,她安静地又把砂壶放回到床下的暗格里,然后走到了廊下,她看着外面的雨,突然想去看看爷爷奶奶了,她有段时间没去看过他们了。
墙角的花已经谢了,残存的花瓣落在地上被雨水打湿,它们应该很快就会化成泥土成为滋养根系的养料,梅杜砂像是想起来什么,她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从一个抽屉里扒拉出一个纸袋子,上面的蓝色笔迹清晰可辨,“花种是不是可以种在烧壶小棚那里了,等它开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在自己的烧壶小棚里继续烧壶了?”
梅杜砂拿在手里的花种正是荔枝离开梅家时送给梅杜砂的那些种子,是和幽蓝湖边开放的蓝色花朵一样的花种,梅杜砂回头看了一眼凌乱的床榻,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那把砂壶不能一直放在自己的床下,她要给它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可是到底安全的地方是哪里呢?
此刻充斥在梅杜砂脑海里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她和爷爷一起烧壶的烧壶小棚,她在成年前恐怕不可能在自家再燃起那火膛里的火了,她不是一直都想在烧壶小棚那里种上爷爷奶奶最爱的蓝色花朵吗?
那不如就把紫色的砂壶埋在那里吧,然后种上荔枝送的蓝色花种,让爷爷奶奶最爱的花和自己一起去守护它。
曾经梅杜砂想过要把那把砂壶藏在幽蓝湖边的墓地,比如爷爷奶奶的墓碑附近,比如幽蓝湖的岸边,但是因为目标太过粗旷,她把握不好范围就一直没有付诸实践,现在好了,她终于想到了个好地方。
梅杜砂一旦下定决心就会立刻开始准备,她需要找个她老爹和那个女人都不在的日子,还要为自己要在烧壶小棚那里种花做好准备,她需要让她老爹和那个女人知道她想种花这件事,而唯一需要隐瞒的就是那把砂壶要被一起埋入地下。
梅杜砂将花种按照说明进行了醒种,然后开始在自己房间里找可以包裹砂壶的东西,当一切准备就绪,外面的天也晴了,她走出房间在烧壶小棚附近仔细地看了看,最后决定在背离火膛的墙角地方进行她的打算。
她拿来一把铲子在地上深挖了一下,发现这里的泥土因为总是被踩来踩去已经变得有些太硬,她开始蹲下去仔细地将她需要的深度和范围内的泥土全都重新翻动了一下,这个时候一直在前面砂锅店里的殷离走了过来。
她从梅杜砂淋着雨回来以后就开始关注起梅杜砂的一举一动,虽然梅杜砂在她房间里做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已经从梅杜砂的行为里看出来这个丫头有事要做,她站在梅杜砂身后在梅杜砂铲出最后一铲泥土后突然问道,“杜砂,你挖这么深的坑要做什么?”
梅杜砂蹭地一下直起了身子,她显然没有发觉殷离早就站在她身后了,她脸色有些难看,看来她还需要做些扰乱视线的坑才行,她看看殷离,然后看似无意地又走到了临边的地方,“没干什么,就是挖挖坑看看这里的泥土材质如何,我准备在烧壶小棚这里种些花,反正也烧不了壶了,挖深一点再种些树……”
梅杜砂不得不这样说,这么深的坑种花肯定不正常,可是种树是不是超出她的预料了,她也看不出殷离信了几分她说的话,但是她得到了殷离这样的回复,“杜砂,殷姨一定会帮你的,你相信殷姨……种树的话需要树种,你想种什么树?我和你老爹去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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