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王子嘉还需要修炼几年。
林佳磊开车的时候问祺祺,“你刚才在想什么?”
“突然想到了《变形记》。”
“佩服你的脑洞了,怎么会想到这个综艺。”
“我也不知道,我的思维就是比较天马行空那种。觉得之前的视角大多关注的都是那些富人家的孩子,应该有电影或者综艺是以这个综艺对农村孩子的影响为主题。”
“你这个立意很好。”
祺祺感觉林佳磊话只说了一半,一半他要拒绝的时候都是先表扬这个东西以显示礼貌和可惜。“然后呢?”祺祺当然是想听他真实的想法。
“你有没有想过大众对富豪生活的猎奇心理是因为那是他们想要却没有达到的生活,所以他们喜欢看豪门争斗以此来安慰自己有钱人的生活也有诸多不易还是自己的平凡小幸福重要。农村孩子的真实故事大多凄苦,很少有人看电视剧是为了看着赤裸裸的现实。大家都是想逃避想从电视剧中看到希望。”
“就像戏剧书里面说:‘主人公在这个电影过程中必须要有改变。’因为实际生活中改变是很难的,一般人做不到的。是这个道理是吗?”
“是一个道理。就像早期韩剧里面男主做什么事情之前会在竞争对手面前进行一个让人激动人心的演讲然后反败为胜赢过对手,你觉得现实中有人会这么做吗?现实生活中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啊,即使有什么花招怎么可能先提前警告对手呢?”
“所以大家追那种‘中二’的动漫是因为现实生活中不得不低三下四不得不低头?只能想象自己是动漫里面的主人公一样历险、勇敢不惧权威是吗?”
“恩,这一点我同意。”
“但是现在观众也变了,你看像美剧《使女的故事》,里面的主人公一直是恐惧的几乎任人宰割的状态不是一样很受欢迎吗?”
“那你爱看这种电视剧吗?你愿意直面人性的各种阴暗吗?要是活的累的人肯定不会选择这种电视剧,反而喜欢甜甜的剧情,不是吗?”
“所以现在甜剧大行其道,但是作为创作者咱们不是应该提前一步吗?甜剧已经有太多了,本来我们也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为什么要走别人走过的路呢?”
“还不是因为别人走过的路比较好走,模式套路已经在那里冲你招手。数据分析估计都已经做好了,什么镜头的收视率最高,什么人物观众最喜爱。走这种别人走过的路起码能保证不赔钱,所以什么火大家就扎堆干什么。”
“但是你看韩剧《我的大叔》还有台剧《我们与恶的距离》,他们已经有人做出改变了,我们难道不应该做出一些改变吗?做一点反常规的东西。”
“改变当然好,不过改变太难。你看之前大火的《人民的名义》,主创都以为片子不能过审查,都是担着赔钱的风险做的,很不容易才坚持下来的。”
“是啊,不一定挣钱的本子愿意冒险的人太少。不过你离开林东的公司难道不就是为了冒险吗?”
“这确实是一个愿意,但是我跟你不一样,我冒险顶多是一部电影没有片酬罢了,但你要是冒险项目可能都不会开始。”这句话直勾勾的说出祺祺做编剧的不容易,编剧几乎是整个大陆影视食物链的地层。有一个做编剧很久的老师说做编剧简直会有一种被“轮奸”的感觉,因为所有看剧本的人,从影视公司的责编到导演到投资人再到主要演员都会根据各自的人生经验站在各自的角度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意见,不停的改来改去,知道最后面目全非跟第一稿完全不同的故事。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也是一项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祺祺思考了一下,问了林佳磊另一个重量级的问题,“到时候去霍式,你是想我在场谈还是我不在场你跟他们先谈。”
“你为什么想不在场,怕我不好意思提条件是吗?”
“对啊,我怕那边仗着咱们还比较熟就杀熟啊,你还是需要保护你自身的权利的。”
“不过有什么区别呢,你不在他们肯定也会狠狠的为自己争取利益的。”
“那倒是,但是要是我去的话可能不能站在你那一方。”
“肯定啊,你家的公司你不可能向着一个外人。这我都懂得。”
“那你还愿意过来?”
林佳磊牵起祺祺的手,“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你竟然重现《霸王别姬》里面程蝶衣的台词,原来你也是文艺男青年。”
“必须啊,不然怎么跟你这个文艺女青年在一起啊。”
“看你准备充分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还是不了解我,我什么时候会打无准备的仗呢。肯定要十拿九稳在做决定啊。”
“你这个优点真像霍向明。”
“难道不也是像你吗?不正是证明咱们是英雄惜英雄啊。”
“你不会是霍向明的私生子吧?”祺祺往侧一靠惊讶的张开大嘴问。
“《蓝色生死恋》是吗?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是吗?”
“你这梗接的可以。”
“拜托,这么经典的苦情韩剧。我没看过还能没听过啊。”
“下回应该让你演那种命特别苦,别人欺负惨,天天被打的那种男主。估计你就不会像这样给点阳光就灿烂了呢。”
“没事,我不怕。你就是我的阳光,只要有你在我就会持续灿烂。”
祺祺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