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
越前天海,你的球拍……原谅了你吗?
越前天海哑然地盯着网袋对面的人,别说说话了,连呼吸都忘了。
“你……”
越前天海用力握住球拍,整个人都在发抖:“你、你懂什么?”
迹部景吾比越前天海足足高了一头,颇有些居高临下地低头看他:“需要我懂吗?”
声音很低,却依旧在空旷的球场内传出了回音。
“不需要!”越前天海倔强地对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迹部景吾单手插进裤袋,口气随意姿态悠闲:“我说过,你赢了才能走。”
“莫名其妙。”越前天海烦躁地撸着头发,好半天才用一种近似于无可奈何的口气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迹部景吾也在扪心自问。
还用问吗?
想留你在冰帝。
“想留你在冰帝。”
骄傲自我如迹部景吾,这么想了,也这么说了。
大概是说得太过直白了,越前天海几次张口,几次无言。
“还需要我再说得清楚点吗?好吧……”迹部景吾对待自己欣赏的人向来大度,不在乎多说些多做些:“留在冰帝,继续打网球……”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别放弃。”
别放弃。
留在冰帝,继续打网球,不要放弃。
越前天海胸膛重重的起伏着,似乎还不太能消化这句话带来的情绪波动,或者说,他还不太能接受一个我行我素惯了的人用这样一种近乎平和的口吻来表达自己的所需所求。
越前天海的性格,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可在迹部景吾势在必得的表情下,越前天海却忽略了对方眼底那抹狡黠的了然。
迹部景吾想,连小林原野“陪自己训练”的请求这家伙都能心软地答应,没道理自己开口就遭到拒绝。他能看破一切死角,难道还看不破对方是什么性格吗?就像之前把这家伙拖来这里打球一样,他迹部景吾照样能把人硬留下来。
留在冰帝。
管他什么理由不能打网球,迹部景吾统统不接受。
果然,越前天海如迹部景吾所料般没再拒绝,却也没有点头答应,只一个人静静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迹部景吾很有耐心地等了会儿,并趁机好好研究了一下越前天海这个人。谁知越看越研究,就越勾起了兴致,那家伙无语纠结愁眉不展的样子实在有点赏心悦目,迹部景吾甚至起了很不好的念头,希望越前天海最好再多烦恼一阵,好给自己再多点时间来看透深藏在其面目之下的真实与矛盾。
是的,矛盾……
这家伙的一切都那么真实不带半点刻意,偏偏无一处不透着矛盾。
正当迹部景吾独自看得入神时,越前天海终于做了决定,深深闭了闭眼,像是放弃抵抗那样长舒了口气,轻声哀叹:“就算拒绝也没用……是吧?部长。”
在这个人强硬而无语的手段面前,任何言语行动,都是徒劳无功的。
光凭一道凌厉的眼神和一句无声的口型,就能令包括自己在内两百多人心甘情愿不遗余力,越前天海便知道了。
大概只要是迹部景吾想要的,整个冰帝的人都会拱手相送。
而很不巧的,眼下的自己,好像也属于冰帝。
等到迹部景吾家的管家派司机把越前天海送回出租屋时,已经入夜十点了。
疲倦地躺倒在床上,越前天海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阵呆。
——想留你在冰帝。
那一反挑衅与随意,变得平淡却真诚的口吻,反复回荡在耳边,低低沉沉如海潮翻滚,跟中了邪似的,挥之难去,越前天海烦躁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把整个脑袋蒙进了枕头底下。
我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比较好?
去京都?
或者大阪?
还是干脆找个乡下地方呆着算了?
——那么你呢?越前天海,你的球拍……原谅了你吗?
我的球拍有没有原谅我关你个屁事!
越前天海崩溃地坐起。
窗外一片月色静好,清冷的光芒无声地透过玻璃照在白色的床单上,圈绕出暗淡的轮廓。
——别放弃。
别放弃……别放弃。
理智与情感如正相互较着劲的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拉扯,越前天海心烦气闷,所有既定好的未来在对方简简单单一句话中,轻易被击溃。
真的还能……选择吗?
越前天海抱膝朝外望去,眼神难得茫然。
——需要我懂吗?
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默默数着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越来越清晰,越前天海眼眶酸痛。
懂了又怎么样。
可以改变什么吗……
“天啊天海!你这是怎么了?”小林原野第二天看到越前天海吓了一跳:“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额……”越前天海尴尬地摸了摸黑眼圈:“……嗯。”
“如果真的很累,不如就请假早退吧?芥川学长受伤了,下一场比赛应该上不了场,今天网球部肯定又要进行正选候选的选拔赛了。”
“选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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