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念起,就会有万念息,所有的不忿随着接连不断的唐怀瑟发球终于缓缓走向平静,等迹部景吾彻底冷静下来后,比分早就不重要了,因为该做的他已经都做了,而他想要得到的也已经得到了。
他只是需要一样能够替他佐证的东西,而最好的选择莫过于整个冰帝。
眼下,他最重视的东西,最重视的人,已经一一摆在了他的面前,足以为他证明过往而来的一切,至于那所谓的真实还是虚假,迹部景吾冷笑一声。
他不在乎。
因为本来就没有在乎过。
而从未在乎过的东西,现在来告诉他是真是假,又有什么意义。
心态的转变决定了一场比赛的走向,凌厉的攻势渐渐变回了众人最习以为常的的打法,迹部景吾顷刻间收回了狂放的气魄,重回往日慵懒的姿态。
忍足侑士见状登时松了口气,短短二十分钟的对抗简直跟下了地狱一样,明知对方不正常,你还得陪着一起不正常,硬着头皮配合对面那个抽风的家伙一起疯狂快打,打到赛末局时,忍足手都抖了。
比分最后定格在2比6,忍足侑士一屁股坐到地上,指着迹部景吾断断续续地骂:“既、既然要快攻,干嘛、干嘛不找宍户……”
迹部景吾大口喘气,回了句:“……他太弱了,没你耐打。”
不幸躺枪的宍户亮在一旁比了个中指:“……”
忍足被气乐了,索性扔了球拍大咧咧地朝地上一趟,望着晴天白云爽快地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转头问迹部:“出什么事了?”
虽然不比迹部景吾那可怖的洞察力,但若论起直觉以及对于问题的迅速捕捉能力,忍足自问不在话下。
早在迹部景吾一反常态选择跟他进行快打时,忍足就猜到了这家伙可能心情不太好,甚至还很差,毕竟这家伙虽然看似早熟很有定力,但实际上,忍足知道,迹部景吾其实比任何人都还要简单易猜。
这种简单跟慈郎不同,更与向日桦地不符,迹部景吾的简单体现在他夸张的言行举止,那是自信与骄傲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才会拥有的一种独特思考模式,这种人通常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因为任何人的想法都不会阻碍他的决定,更不屑与普通人一般见识,导致一眼望去仿佛情商为负,说话做事与周围格格不入。
但只有与他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个人的情商高低一直被其很好地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
他的范围因人而异,别的不提,至少对于整个冰帝,没有一人不心甘情愿俯首陈臣,这就是情商最好的体现。
迹部景吾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一面擦汗一面喘着气,闻言笑了笑,罕见地自讽:“……本大爷差点走上一条歪路。”
忍住一听惊了,不禁在心底吐槽,居然还能承认自己走上歪路?这货不是已经在歪路上走了很久了吗?
迹部景吾瞥了一眼忍足那一脸傻样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嗤笑一声,把球拍扔给佣人:“训练交给你了。”然后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去哪?”
“回医院。”
忍足立刻笑着躺回地上,继续平复因剧烈运动而不稳的呼吸,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啊啊,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这一来一回也不嫌累……”
赶回医院的路上,迹部景吾望着飞速后退的风景,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个人。
像是失落已久的一块拼图,终于回到了它本该存在的位置,所有关于那个人矛盾不解的地方,在最后一块拼图归位的同时,被一一解答。
——我不能打网球。
迹部景吾对着车窗无言许久,他这才明白,那曾被自己无情嘲笑过的“不能”到底包含了一个人多少心酸无助。
“越前天海……”
迹部景吾近乎呢喃着,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直至天空敛尽最后一丝颜色。
晚上七点,迹部景吾回到了越前天海的病房,然而病房空无一人,于是辗转询问过护士后才得知,越前天海去了饭厅用餐。
“为什么不在病房内用餐?”迹部不悦地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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