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医生刚才都束手无策了,明明沈小姐的身体数据正常着呢,还一直折腾到现在!
是因为麻醉还没消退,才一时之间没醒过来,还紧张成那样!
病房的门被关上后。
容肆砚收回了目光,阴沉着脸色。
紧抿着薄唇,绷成一条直线。
一句话也不先开口。
沈知婠打量着他的脸色,抿了抿发干的唇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她想了很久,终于说了话:“对不起。”
她微微停顿,接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给你添麻烦了。”
是她太过冲动了,她不该去添麻烦的。如果她不去,或许他不会分心,也不会受伤。
容肆砚静静地凝视着她,“疼么?”
“不疼。”她摇了摇头,“你身上是不是有伤?”
在她还没下车的时候,她看见了他后背上全是血迹。
容肆砚没急着回答她,而是开口说:“你的腿暂时不能走路了,要坐轮椅,你确定不疼?”
他嗓音很冷,目光注视着她。
气压冷若冰霜。
沈知婠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
“还好,不怎么疼。”
容肆砚手背泛青,隐隐可见筋脉。
极力克制隐忍着暴戾的情绪。
他浑身充斥着阴鸷的气息,“沈知婠。”
“我在。”她看见了他眼底的怒意。
容肆砚就伫立在床旁,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君帅说,不是他们泄露的。
那她是从哪儿知道的?
男人眸底的寒意悄然褪下,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审视,“不要撒谎。”
“……”
沈知婠低敛下眸子,在眼睑下落了长长的剪影,不敢去对视他的眼睛。
放在被子里的左手,紧了又紧。
右手却忽然腾空,男人放开了她的手。
她侧头,正对上男人黑漆漆的眸子,他微抿着唇,神情冷峻。
“不说,是么?”他语调很冷,扯了下唇,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那我再问你,你腿上的旧疾,是什么情况?”
沈知婠愣了几秒,直视着男人阴沉的面色,恍惚了一瞬:“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简明扼要:“是。”
沈知婠很平静地开口:“五年前那场车祸,醒来后我得了应激反应和恐惧心理之外。”
她话音顿了顿,又去拉起他的手,像是抓住了安全感一样,“……右腿也受了伤,不能立马下床走路,大概有半年时间,我才恢复正常。”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我知道,才告诉我真相?”他眼底深处积压着一层阴霾。
因为,她不想说啊。
沈知婠轻声喊他,说了句:“容肆砚,我渴了。”
她唇瓣很干,很缺水。
容肆砚静默了半晌,才把她的手拿开,放在被子上。
他去床头柜上倒了杯温水,只手拿着水杯,搂住她的肩头,把她整个人带起来,靠在他身上,随后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嗓音薄凉又低沉:“喝的进去么?”
她握着他的手,连同杯子,抿了一口水。
“嗯。”
刚应完声,她就被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