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一个抒情类的作文,也许许南归并不太好拿捏,但这种议论文却是许南归最擅长的。
看来,他还真是借到了宋卿卿的好运。
盯着作文材料的许南归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笔,开始施展他的才华与想法。
以往的考试的时候,许南归总觉得时间特别的漫长且空虚,可这次的考试时间对他来说异常的充足与踏实。
写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许南归摘下笔帽,盖好笔,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到一旁,等待考试结束。
“考试结束,请各位考生立即停笔……”
听到广播声的许南归微微抬头,搭下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手,等待监考老师收走试卷。
收走试卷后,他们还不能立即离开考场,需等待监考老师检查完试卷,下达离开考场的指令,他们才能离开。
“各位考生,现在可以离场了,记得带好准考证以及其他的个人物品,再见!”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所有的考生陆续离场。
最后一场考试谈妄和许南归在同一个考场,所以考试一结束,谈妄就朝着许南归凑过来。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要分离了。”谈妄搂着许南归的脖子感慨了一句,然后侧眸看他:“你打算报哪所大学啊?”
“星海大学。”许南归淡淡的回了一句:“也可能是耀明大学。”
“你去星海干什么?”谈妄听到许南归要报星海大学,眼神里的光瞬间暗了:“星海那么远,你来回也不方便。万一到时候许爷爷和程奶奶想你了,你也不能随时回来看看,这多麻烦啊。”
“我知道。”许南归垂眸,眼神淡淡,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还在考虑,考虑要不要去,要不要选择离家近的耀明大学照顾两位老人,可是他终究是过不去他自己心底的那道坎儿:“但是我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那件事情只有去星海才能办。”
“什么事非得去星海才能办?你不能不去吗?”谈妄总觉得许南归要是去了星海,未来对他来说就是一件生死别离的事情。
他没有提许南归爷爷奶奶的事情,而是先提了宋卿卿:“你要是去了星海,你那小妹妹怎么办?不管了啊?”
“没有不管。”许南归跟着谈妄慢慢走下楼,转了两个弯儿才走出小学的教学楼。
教学楼的楼道里面因为走动的人太多,所以显得有些昏暗。
现在又是炎热的夏季,刚走出教学楼,乍然遇到的光有些刺眼,让他们缓和了好久才勉强睁开眼睛。
“你都准备抛弃人家去星海了,还说不是准备抛下人家不管?”谈妄松开了搭在许南归肩头的手,插进裤子兜内,走路的动作吊儿郎当的,没一会儿就走到了许南归的前面:“我看你啊,还是留在耀明比较好。这样,相见的人天天都能见到,想做的事也是一样都能做,想去的地方也是……”随时都能去。
“谈妄!”听到谈妄变着法的想要打断他要去星海的念头,许南归的眉眼染上了几分的不悦,望着他的眸光带着几分的寒冷:“我去那里的目的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谈妄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要阻止你去做那些事情。”
“许南归,你的家里不只你一个人。”谈妄提醒他:“他们已经失去了你的父母,你难道还想让他们失去你吗?你知道他们多大年纪了吗?”
谈妄的爷爷奶奶早早的就去世了,父母也离婚早,外婆和外公虽然还健在,但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劳动能力了,每天就是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要么是和周围的邻居唠唠嗑,要么就是问问他母亲什么时候在组建一个家庭。
可是他的母亲在他的父亲那里受了伤,早就不相信男人了。
前两年她得了乳腺癌,手术恢复的不彻底,不到三个月就去世了,现在家里只有外公和外婆两个人。
他的父亲曾想过要将他们接过来一起住,可是他父亲当年的行为,伤透了两位老人家的心,老人家根本就不想原谅他,就算临老无人送终,也不会原谅他那个畜牲。
两个老人虽然有不少的积蓄,在饮食生活这方面没什么问题,健康方面也不错,但心上的伤却无论如何都治愈不了了。
谈妄和谈声声作为两位老人的外甥和外甥女,时常会过去看看两位老人。
他们虽然怨恨他的父亲,但对他和谈声声还是极好的。他们没有道德绑架他和谈声声必须履行赡养他们的义务,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让他和谈声声高高兴兴就好,不要学他那个不要脸的父亲。
他们总是说着没关系,没事不用常来的这种话,却还是一直盼望着他们能来看他们。
明明很想见,明明很想让他们离他们近一些,但为了他们的想法和自由,什么都说了相反的话。
他们的生活里不只有他们,而他们的生活里却只有他们了。
如果连他们都走了,剩下的人不就只有无尽的孤独了吗?
虽然谈妄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但生活上的情况其实和许南归差不多。
“我知道。”许南归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仰头望着他:“正是因为知道,我才更应该让他们在离世之前知道我父母死亡的真相,不让他们带着遗憾度过这一生。”
“谈妄,我们的经历有些地方很像,但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许南归迈开步子,绕过谈妄向前走:“我们不应该束缚自己,而他们也不想看到处处受着束缚的我们。”
…
许南归和谈妄走出耀明一小的时候,宋卿卿和程楠还有许矢就站在不远处的阴凉下。
毕竟是最后一场考试了,程楠还是想要来接一趟许南归,于是就推着许矢的轮椅走了出来。
许矢的记忆力一天不如一天了,看到许南归的时候,还以为是许伯书刚高考完从里面走出来,甚至摆出了那一副父亲的架子,冷冷的叫了他一声:“伯书啊,今天这场有没有把握啊。”
对于许矢这种情况,周围的三个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倒是许矢将目光移向了许南归身旁的谈妄身上:“盛项,你告诉我,这小子是不是没好好做题!”
突然被叫成盛项的谈妄倏地笑了一声,没想到在许南归爷爷这里,他还能当上许南归的舅舅笑了两秒才说:“做的挺好的,一定能如您所愿。”
“如我所愿?”许矢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对着许南归翻了白眼说:“他许伯书要是能如我所愿,就不会一直跟我对着干了!还是盛项好啊,什么事儿都先想着家里人……”
许矢的话像一根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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