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能否护好小莫周全。
“要是遇到了危险该如何是好...”
“要是遇到了山匪...人多势众...”
“遇到了流氓...半点道理不讲...”
“要是遇到了妖邪...”
“那该怎——”
方濯突然停下脚步,在身后的小莫正埋头踢着地上的小碎石子,突地撞上方濯后背,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蹒跚了两步才找回重心站稳。
只见方濯双眼定定看着前路,久久说不出话,小莫顺着其目光向前看去...
前方的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片迷蒙的雾气里,雾随风绕起,却没有散去,是将村庄又裹了几层,像是刻意将其与外界隔离开来。
下山的出路横穿村庄,方濯只能沿着路朝村里走去。
对于前方不知凶险的情况,她下意识拉紧了小莫的手。
小莫又抬头看向方濯,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
村落里,四处断瓦颓垣,弥漫着烧焦味,与迷雾混合在一起,空气湿润又呛人,让人不适。
整个村庄不见一丝人影。
这反而使得,往日村间嬉闹的景象浮现在方濯脑海——比如村中老三家的嬉皮耍闹;比如谭太爷整日在村口叭叭将那话本讲个不停;再比如,年节时乡民邀师徒二人下山聚饭时的热闹...
越想越血气上涌,随师父在万夫山修行近二十年,山脚下的鱼同村也能算得上是自己第二处家了。
而今师父因妖邪下落不明,眼前的鱼同村这副模样,又不知何故遭受洗劫。
三界将乱之言为真吗?鱼同村之乱是妖邪作为吗?同时,妖族为何要迫害栖灵山的山海异兽?为何又要对貘族大肆追捕...
疑问太多,她能想到的唯一线索,便是昨晚的那只以长鞭为兵的妖。
方濯一拳捶在身旁的木桩上。
“嘶——”她迅速把手抽回来,“好痛好痛——”
......
“小莫,你去那里晾衣服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没...没有...”
“那无妨,等出了万夫山我给你买。”
“但是有你可...可穿的...”
方濯摇头。
虽然乡民此时不知所踪,即使是这种情况下,不问而取也是不义,既然没有,那便不能再以有所需求的借口继续行不义之事。
“不了,咱们翻出来的衣服我都能穿,我不需要。”
正准备带着小莫离开,方濯头脑一转,找了根焦头的木棍。
在她言称谭伯的院落里先提脚抹开了一片干净的地,随后提笔写下:
‘师父失踪,乡友消迹,方濯脱险,前寻盟会,正元八百五十四年,三月十九。’
方濯给乡民留下讯息,如果乡民只是暂时逃离故园,定会回来察看情况。
若是能看到她留下的消息,口口相传,说不定师父脱难后也能得知。
不过刚迈出去一步,方濯恍然大悟道:“哎呀!深春雨多,字会不会给冲没了!”
于是又折回去寻找纸笔留信...
有些人的初出茅庐是装备齐全的一场探险,有些人是满心欢喜的一局体验,更有些人是做好准备要去进行一次成长。
但此刻的方濯,却只有疑惑不解、满心担忧。
就这样,方濯牵着一个陌生的孩童,揣起一兜懵懂,出山向着偌大江湖,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