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正午,这天色就已经垮了下来,一片蜡黄铺在大地上,是暴雨将至的前影。
客房外,三人静候着。
方濯攥着手,靠在围栏上,魏攸立在一旁,看着街边行人匆匆。
而荷宽叉着腰,候在房门外,脚尖不停点地,缓解心中焦虑。
“怡欢楼的天窗是用法术封上的,魏公子你确定吗?”荷宽皱着眉,又转过身问魏攸。
“确定。”魏攸回道。
“也是...那么大个镂空天窗,不装窗户,也只能是用法术来结界了...”
荷宽嘴里碎碎呢喃,紧紧盯着地板,不知脑里在想些什么。
一阵劲风刮过,吹乱了方濯头发,她抹开拂在脸上的发丝,同时有人开门出来。
“大嫂。”荷宽向谷鸢儿道。
谷鸢儿踏出房门,没有回应荷宽,回头望了一眼门里的徐觅,深吸了一口气,吐掉面上异样的神采,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抉择:
“多谢各位能见证我与长秋的重逢。”
“我已决意与长秋回临安...”
“但有些事情...我还需要同妈妈谈一谈。”
徐觅上前牵过她的手,从掌心传递出浓浓暖意,更坚定了她的决心。
“我现在就去找她。”谷鸢儿对着徐觅说道,“等我。”
说罢,谷鸢儿便拎起衣摆小跑开了。
“诶——大嫂!”
荷宽似还有话要说,但没来得及道出,谷鸢儿便消失在转角,他只得扭头给徐觅讲:
“大哥!那怡欢楼的人是会法术的!你不是说大嫂不会法术...那...”
徐觅抬手拍拍荷宽肩头,打断了他:
“我知道,鸢儿同我讲了。”
“那楼倌儿会让大嫂走吗?”荷宽仍有些担忧。
“鸢儿未入楼里编制,只一直以楼倌儿友人身份帮忙献唱,想走很容易,你别担心。”
虽然徐觅这样说了,但方濯一想到谷鸢儿初遇自己说的那些话,就不敢把事情想得太轻松。
现在鸢儿姑娘回怡欢楼找青楼妈妈,能看出是因徐觅的到来,心中有了依靠。
但就之前,她又为什么想要悄无声息地逃呢?
方濯想着,抬头看见徐觅揉着后脑勺,表情看起来有些难受。
“徐大哥怎么了?”方濯不由得关切一声。
“方才店小二端饭菜上来,不慎提肘打到了我,晕了一小会儿,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徐觅轻声解释道。
“这人...也太不小心了!”荷宽虽嘴上有些埋怨,但实则脸上扬起笑意,这样的徐觅是罕见的,怕不是他沉溺于喜悦中都忘了喊疼。
而这时,小二正好端着托盘从几人中间路过,应是才向其他房间送了东西。
小二笑呵呵地给几人行了礼,就从楼梯下去了。
但众人面面相觑,都看见了小二托盘里端着的茶壶,且手里也未提食盒之类的。
徐觅低下眉眼,开始回忆自己后脑被击中的前后过程。
.....
一行人从城门回来后,来到魏攸所住的客栈。
谷鸢儿同众人道谢,并讲述了自己当初从山匪手中逃脱,被怡欢楼楼倌儿所搭救的事情。
随后谷鸢儿与徐觅回房商讨以后的事情。
剩下的方濯三人在雅间用餐。
其间谷鸢儿与徐觅皆未出过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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