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过三巡,叶钰只觉这顿饭吃的甚是憋屈,本是追媳妇来着,结果光顾着和她哥哥说话了,还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骚包给她夹菜。
沈亦白也觉得这顿饭真心吃的不爽利,好兄弟有了“新人”忘“旧人”。
自己好不容易和凝儿分享些自己爱吃的,还老是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不得劲,不得劲!
大概这顿饭吃的最开心的只有江家兄妹了,四人提步走出房门,却是看见楼下一阵吵嚷。
只见一红衣女子,长长的黑发用一根红色发带扎起,娇艳小嘴,不点而赤,鲜红欲滴,目光坚毅。
左手拿着一捆玄色蟒鞭,右手牢牢地抓着一贼眉鼠眼男子的后脖颈。
“王二狗,抓的就是你!平家村一家五口老小,你杀了四口!还敢在这里大摇大摆的吃酒,真当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吗?”女子怒斥道。
王二狗见逃脱不掉,对着四周大喊冤枉,“女侠饶命,要真是草民杀的,那日就该被当场抓获了呀,草民这怂样儿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哪里敢杀人啊!女侠明鉴呐!”
“我管你什么怂样儿,有新证据证明你跟死者当日脱不了干系,先跟我回审案司喝一壶再说吧。”女子边说边拖着王二狗向审案司的方向走去。
江凝看着这些,眼睛都发直了,直到沈亦白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回过了神。
“那女子是谁呀,英姿飒爽的!”
听到江凝问,沈亦白神神在在的答道:“此女子乃左相之女林寻真,人称第一母老虎,寻常男子,三个合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现任审案司捕司。
别看抓人鸡飞狗跳的,这坊间的案子她可是破了不少呢!”
江韬接着沈亦白的话说道:“刚刚那阵仗,应该是在处理平家村四口凶杀案,听说现场极其可怖,四口横尸,齐齐地摆在地上,形成一个口字。
衙门的人听见报案赶去的时候,只见王二狗鬼鬼祟祟的守在死者门前。
抓回去审了半天,却是得出个王二狗与此案无关的结论。”
“而且死者家里的钱财经核对一分未少,一家只剩个大女儿平来弟外出赶早集而留下活口。
衙门的人查了三天,见查不出来便把案子交给了审案司。”
叶钰忍住想给江凝捂耳朵的手,内心吐槽道,怎么能给我媳妇讲这么恐怖的事呢,万一她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叶钰边想边看向了江凝,生怕她被影响了。
没想到江凝此刻却眼睛亮晶晶看向江韬问道:“可我觉得此案死者确实不是王二狗杀的。”
“哦,怎么说?”
“你们想,先是死者四人被摆成口字,若是为财,应当钱财被搜刮一空才对;
二来,按理说王二狗应当知道有人去报案了,那他还在门前鬼鬼祟祟的等什么呢?
第三,平家村并不是富裕的村子,那这王二狗哪里来的钱来肴嘉楼挥霍呢!”
“可是按报案人平来弟去衙门报案的速度来看,应该全村的人都能知道这个消息的。
发生了这么大事,却没有村民出来,只有王二狗在死者家门外附近晃悠,就连村长都只是在府衙的人来了之后才露面。”叶钰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
不知不觉,四人已经慢慢走到了一个书摊旁。
摊主是个带方巾学子帽子的书生,大约是看几人气质不凡,又恍惚听见几人嘴里讨论着平家村案件,竟是突然跪倒在众人面前。
只见男子哭诉道:“几位贵人,求你们给平家村冤案做一个了断吧,不瞒诸位,我的心上人正是那幸存者平招弟。
自从发生了此事,她日日以泪洗面,好好的一个人,现在竟是连笑都不会了。
求诸位青天大老爷救救来弟吧!袁术来世必是做牛做马来报答您们的恩情!”男子说完便一直磕头,势要四人答应了才肯罢休。
叶钰示意元三将他扶起来,说道:“此案件自有审案司负责,尔等回家等候消息便可。”
只见男子挣扎着哀吼道:“叶世子,草民知道您是我们大夏子民的保护神叶世子!此案由您和这几位青天大老爷来断,必能早日真相大白啊!”
江凝听着袁术说话,愈发皱眉,我一个十四岁的女子怎么也能被称为青天大老爷,而且这怎么感觉有些赶鸭子上架呢?
街道上的人越聚越多,民众看着眼前这一幕,竟是纷纷要跟着下跪。
叶钰不由嘴角带出一丝冷笑,他吩咐道:“元三,你去审案司叫个人去平家村;你,袁术,带路。”
袁术一脸欣喜的样子,眼角还带着几滴眼泪,整个人迎风欲倒,更显得楚楚可怜。
……
后来,这个体弱书生这辈子都在质疑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