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能够很明显地看到,堂中这些人的表情神态已经是完全不一样了,更有虎背熊腰者,眼睛都仿佛正在冒着绿光。
江凝缓缓摇了摇小脑袋,莫有道说的不错,果然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不过这里没什么大问题,她还是先过去找张春雅吧。
趁着周围的人都已经被忽然翩翩而至的美人们吸引了过去,江凝好不容易才绕过几个人,走到了张春雅的身边。
张春雅早就已经看到了江凝的局促了,她自己还好,有着毒婆婆的名声,没什么人敢上赶着过来碰她霉头。
她轻轻捂着嘴,妩媚一笑,娇而不艳,这笑容直直地撞入了江凝的眼睛里。
直到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江凝还是会突然想起这个明媚的笑容,她甚至有时候都在想,如果这个女子一直都保持这般飒爽无忧该多好。
可惜,自古“如果”这个词都最是伤人。
张春雅见江凝愣了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接着说道:“我看这里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咱们出去到外面看看吧。”
两人随后便相跟着一齐走了出去。
……
江凝置身这样热闹的环境中,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有一个亭子离湖近,不少人在此对坐清谈,畅谈武功等事,而另一边叫好声阵阵,似乎是一群男郎们在投壶。
张春雅以为江凝拘束,便拉着她去看投壶。投壶这里已经围了许多人,投壶可以追溯到先秦,又有礼仪成分在内,被视为君子修养,故而擅投壶的人非常多。投壶看着很简单,将手中木矢投入壶中即可,可是这些人们从小精习武术,眼光也被磨炼的极高。他们追求的可不是投中,而是中的漂亮。
现在这位正在投壶的郎君便是如此,他将手中的木矢掷出,木矢在铜壶中弹起又跃回他手中,这样往来似乎已经十次了。男郎见许多人围过来看,其中不乏美貌女郎,他心中得意,再下手时越发炫技。
这个男郎又成功接到一次,周围叫好声更大,拉江凝过来的张春雅也眼睛晶亮,兴奋地回头对江凝说:“此技当真绝妙!”
江凝笑着点头,然而她再回头看赵郎的动作,始终觉得不过如此。
江凝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如果叶钰在此,他应当会对这些不屑一顾吧。江凝自己四体不勤,看什么都觉得很厉害,但是就她这种水平,都能感觉到叶钰应当是天赋很高的。叶钰抽刀搭箭时手上的动作非常好看,弹琴时手指也轻巧灵活,似乎天生就该属于繁华富贵。江凝不好意思承认,叶钰低头看东西时眼神专注,那个神情让人害怕,但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江凝见过了真正的天赋玩家,再看其他人总觉得不过寥寥。她看了一会,实在没意思,而张春雅却看得目不转睛,她不好打扰对方,就悄悄走了。
江凝走后,又接住了五箭的赵郎一回头,发现那人竟然不在了。他将箭矢让给别人,自己走到人群中问好友:“方才站在西南角的那名男子呢?”
知好色则慕少艾,年轻的女郎们目光喜欢追逐好看又擅长运动的男郎,少年们也因此而越发喜欢表现自己。郎君之间大概有独特的交流渠道,早在江凝一进门的时候,许多男郎们就都知道今日的东道主江凝是个俊俏的小伙子,以前并没有见过,似乎是新人。
这年头贵族的人都会有些难以言说的癖好,更莫提这些江湖少侠之类的人了。
赵宇便是首当其冲的一位,他甚至觉得江凝简直已经就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经赵郎这样一提醒,其他参武的少年们纷纷回头,发现那位神秘的人果然不见了。
赵郎怅然若失,顿时也顾不上听旁人夸赞他投壶骁技了得,匆匆追到外面。然而出来后湖光潋滟,霜叶飒飒,风从湖上吹来带着秋日独有的辽阔高远,放眼望去人群三三两两清谈玩乐,那里有那少年的踪迹?
其实江凝也没走多远,她见园中景色着实出色,便独自一人绕着湖观赏风光了。她今日穿着黑色的修身劲衣,黑色祥云纹的腰带将纤细的腰肢束起。红色和黑色碰撞本就浓重,江凝又在衣裳外面罩了同色纱衣,湖风吹来轻纱弥漫,脸侧的发丝随风摆动,当真冲击感极强。
今日并不比武,主要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够有一个舒适的环境好好享受,龙门镖局的宴会也会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江凝这样绕湖走了半圈,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干就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她放弃了继续运动,打算原路折返,回屋里歇着。
她刚走了一半,忽得听到旁边传来乐声。世家男女会音乐者数不胜数,可在这练武之人聚集的场地弹这些,那这人当真是别具一格。
……
敢在人前表现的人必然都对自己的这一门技艺极为自信,更别说还是这种盛大华丽、名流云集的场合。众人都知道面前的美人是高傲的,但还是有人忍不住主动上前攀谈,嗔道:“这位姑娘可是已有了婚配?不知我等是否有机会能与你共话呢?”
“是啊,姑娘这首曲子也实在是美妙的很,这是什么曲子,为什么之前我从没听过?”
同时,也有的女子看不惯独领风骚,皱着眉提出质疑:“以前从没听说过余思娘擅长乐律,怎么突然你就精通弹琴了呢?”
余思娘置身众人视线的焦点,听着众人或羡或酸的话,内心里说不出的得意。自己已经练了许久,这曲子足以让她名扬江湖,余思娘故意叫了许多人过来,然后将大家领到水榭琴台,果然一出手就艳惊四座。
余思娘对现在的效果非常满意,她打算稍微谦虚谦虚,然后就不经意说出这是自己写的曲子。她正要开口,忽然注意到水榭最外面的两个女子朝外看去,随后越来越多人视线跟过去,余思娘在这种大出风头的关节突然被人分走了注意力,心里相当不悦。她也站起身朝外看去,发现一个黑衣的男子,衣袂翩跹,在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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