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气温骤降,寒风呼啸,大雪也纷纷而至,好在天黑前,芳华赶到了罗家仁村,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灶屋做着饭,却不见父亲的踪影。
看着已有两月不见的母亲,芳华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却又说不出任何肉麻或者致歉的话来,反倒是刘腊梅,见芳华回来了,笑着问:“还在生你哥的气啊?”
芳华默默地帮着母亲做着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轻轻地问:“嗲嗲呢?”
“你嗲嗲到你正阳叔家买肉去了。”刘腊梅一边用高粱穗扎成的炊帚刷着锅,一边回着,对于上一个问题,见芳华不肯回答,索性也就不问了。
“现在这么早就杀年猪了吗?”一般村里杀年猪不都是要等腊月里吗?
“不是杀年猪,是你正阳叔家里的几头猪前几天不知道怎么的就发瘟了,请人来打了针,结果还是没用,今天下午只得杀了,所以大伙儿都去他家买肉,也让他家少损失点!”
芳华点点头,大家乡里乡亲,能帮点是点的道理芳华打小就明白,见灶屋一旁几个大木桶里都浸泡着糯米和高粱,芳华有些惊喜地问:“娘,明儿家里不会是要打糍粑了吧。”
“可不是,你哥来信说,要家里今年早点打糍粑,他师傅要给他家亲戚带些。”
娘俩正说着,罗正洪提着一个猪腿和一大块肉深一脚浅一脚的回来了,在门口抖了抖一身的风雪,走到灶屋门口把猪腿和肉递给刘腊梅:“先放到灶屋去,吃完饭再腌上。”
刘腊梅一边接过应许,一边问:“正阳家的肉都卖完了吗?”
“大的卖得差不多了,两个猪脑壳他们自己留着,那头小的和脏器之类的都丢了。”
“你没少他钱吧?”
“没呢,大伙儿都给市面的价格买,正阳见犟不过,给每户多剁了一些肉。”
“哎呀,干嘛多要一些肉,他受这个灾本就亏得厉害。”别人无缘受了这样的灾,还要多给一些肉,刘腊梅觉得很过意不去。
“这是他的一个礼,你也知道他脾气犟的狠,不要,只怕他都不要我们买肉了!”罗正洪说着,又忍不住卷起一根草烟抽起来。
芳华把饭菜端到堂屋,开始给父母盛饭,跟刘腊梅念叨完的罗正洪进堂屋看了眼芳华,又把话题扯到芳华身上:“你哥来信说别人给小向重新介绍个对象,听说在粮食局上班的。”
见芳华无动于衷,罗正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别人在粮食局那么好单位的姑娘都不嫌弃,不知道你当时嫌弃个什么劲。”
“我没嫌弃,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或者说没缘分。”芳华忍不住解释着。
“你拇指大个人的,知道什么叫合适,什么叫缘分啊?”
芳华没再作声,端起自己那碗饭,夹好菜直接回自己房间了,让罗正洪气的直跺脚,唉声叹气道:“真是不知好丑,看你以后能给我找个乘龙快婿回来。”
“孩子有孩子的想法,要是芳华真的觉得不合适,总不能让她熬着一辈子吧。”刘腊梅走过来劝解着,罗正洪有些无奈地叼着烟,从一旁的柜角取来一瓶白酒,准备小酌几杯来解闷气,真是女大不由人。
第二天一大早,芳华就起床跟母亲忙活起来,在灶屋刚把土灶的火烧好,大锅加足了水,准备架起木甑子蒸糯米的时候,村里的一些人都相续地过来了,这是村里的习俗,每次谁家打糍粑的时候,村里人就会一起过来帮忙,年轻的男人会帮忙打,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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