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识海真身

内里看不真切。

    月光照彻下，那雾气开始渐渐消散开来。不知过了多久后，似只短短一瞬，又似乎千万年般长久，感觉到耳畔仿佛轰然一声，那月光便似是穿越了时空般，进入到了一片广阔无垠的天地中。月光照彻下，只觉这天地无边无际，没有尽头一般，上下左右、四面八方，所见唯只白茫茫一片。

    忽然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亲切召唤随着月光所照进来的这一点意念，然后又觉轰然一声，他张开了眼。不错，他确是张了眼。他这点意识本是附于月光之中，并没有任何形态的存在，但此刻却是感觉到张开了眼。

    睁眼一瞧，他发现自己已有了形体，而且有手有脚，再一摸头，没牛角没牛头，竟是变回了人。这一发现，不禁让他欣喜若狂。他简直就要喜极而泣、热泪盈眶了，不过他此时只是灵魂，并无眼泪。

    这识海中，确是人的灵魂所居之处。瞧到自己久违的人身，虽然只是灵魂，但他仍是忍不住在这识海中高兴地大笑。

    而这一刻，他也确认了自己的灵魂仍然是人。虽然自从他变成牛以来，就一直坚信自己只是身体是牛灵魂还是人，但这个依据不过是他还保留了人的意识、知识、经历、记忆等等，而灵魂的本身形态究竟是否还是人，这可还真不好说了。但现在，他确认了。

    好一会儿后，他才回过神来，止住了笑声。但仍是压不下兴奋地把自己左瞧右瞧、上看下看，一双胳膊连带手就被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哪怕他明知自己现在只是在识海中显化的灵魂之身，但终于能够再见到自己的人类形态，这份儿欣喜也实在是可想而知。

    他眼下的样子就是他为人时的样子，一张方正而棱角分明的国字型脸，小麦色的肌肤，浓眉大眼，额宽口阔，鼻梁挺直。虽称不上多么帅，但也是十分有型，尤其那一双眉眼很引人注意。眉浓而黑，粗挺有型。眉下的一双大眼十分有神，黑多白少，黑白分明，而且黑的十分纯正，并不是大多数人近似于黑的棕色或褐色。就是很纯正的黑色，黑的发亮，有若点漆。

    配上他一米八二的身高，以及从小运动、经常锻炼显得结实、健硕、匀称的身体，也十分能吸引女性的目光。而自从父母去后，接手商店，四年来的锻炼与经历，也让他少了他这个年纪许多青年人身上的浮躁与跳脱，显得成熟而稳重。他身上穿的衣服也还是人生结束、身死之时穿的那一身。

    他左看右看，又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总算是定下心来。这时再四下打量自己的识海，虽然可见十分广大，有无边无际之感，但大部分却都是白茫茫一片，只有他灵魂周边十来丈方圆才清晰可见。而自外引来的月光照彻下，白茫茫的雾气便不断退让、消散。只是雾气太多空间太广，月光一时也并不能尽皆驱散。

    而月光照在灵魂之身上，让他感觉清凉凉的十分舒适。任何事物都可分阴阳，人的身体属阳，其灵魂便属阴。

    孟雄飞身体被火枣改造后，其中所蕴的太阳精华十分霸道，排斥其他属性的一切能量，所以他身体只能够吸收太阳精华来修炼。但灵魂属阴，在这灵魂所居的识海中却并不排斥月光的照入与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