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是氧，是暴龙的牙

么粉色事件……

    ——完全不想变回来呢。

    当阿帕基打开她办公室的大门时，原本宣言想要睡觉的女孩正晃荡着双脚坐在高大的办公桌上，手上拿着之前她自己撰写的草案。

    听到声音的她把目光从文字上转移开，用倦怠而带着十足野性的崭新眼神扫了一眼男人的样子，然后从过大的衬衫里伸出又小又稚嫩的手，指着一旁的沙发：“随便坐。”

    虽然身体没有恢复，但女孩的精神的确跟之前大有不同。

    被替身攻击还不到一天，但他已经能察觉到这个女人近十年来的人生轨迹了——

    ……绝对不被过去束缚，追逐着光芒而去，一步一步坚实的做出改变。

    他是停留在过去的人；

    而她是着眼于现在的人。

    所以才会一直觉得那副生存的方式很是碍眼……

    不。

    ——所以才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非常炫目。

    “手的事情……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讲，我都是不会道歉的哦。”女孩平淡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僵局，“你之后也打晕了我，两边扯平了，我顶多承诺之后不作出报复行为——”

    “……对不起。”

    “哈？你是故意的吗——不，我觉得你们还不一定能那么快察觉到——所以说、又是为了什么啊？”女孩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她放下手上的纸张，停止了悠然自得的晃腿动作：“如果你要解释‘这次我被攻击是因为你的原因’，这种小事我早从布加拉提那里听说了……但我还又不知道你是谁，也不了解你——跟这种状态下的我道歉有什么用吗？”

    是的，这番举动或许是徒劳无功。

    但当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他永远无法做到如此坦率。

    现在是同属于过去的两人的对话——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的躁动就能平静下来。

    “我叫……雷奥·阿帕基。”

    即使将所有的一切都袒露出来，也毫无关系……

    瘦弱的女孩安静的倾听着。

    年少时正义的梦想、逐渐堕落下去的生活、葬送自己一生的那次犹豫、成为行尸走肉的那段惨痛的日子——不停在脑海中回放的痛苦回忆。

    那就是【忧郁蓝调】的产生过程，那就是自己的全部——

    “——啊，够了。”

    女孩伸出手，颇为头痛的打断了男人的诉说。

    “虽然可能是在给未来的自己挖坑……不，我还是要说出来，以后肯定没有说出这种话的机会了。未来的我肯定就算憋死也不会说出来——”

    还未磨平利爪的幼兽没有理会男人的复杂神色，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一定超讨厌你的。”

    “才不是因为什么性格不合、属性不对头之类的古怪原因呢。”

    对未来自己的固执想法进行反驳之后，她继续干脆的吐出了面对熟人的女人绝对不会说出的言辞：“你知道碰到那种情况，我会怎么做吗？”

    充满野性的恶意笑容逐渐从女孩的嘴角绽开：

    “就算我是警察，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谁敢威胁我、就让谁去死——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之后怎么样还不是随我解释！”

    “你不开枪，才不是因为那种苍白的威胁起了作用，而是因为心理深层还留存着那股恶心的、相信正义的天真思想——”

    “但你却无视了这一点，自暴自弃的沉醉在自以为罪无可恕的自虐之中，觉得自己是天字第一号大坏蛋，活该受这么多苦——这也太好笑了吧？”

    在午后的和暖阳光之下，属于过去的女孩对无法走出过去的男人这么说道：

    “白痴！笨蛋！脑残！就你这样，还敢跟我说什么过去？”

    “——先给我好好看清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