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然。
阿然见到他,当即便认了出来,从脚下的废铁堆里捡了一截铁棍,掷向了他。
那正是地牢铁笼的一段残骸,直冲着南宫新月面门而去,他倒是不慌不忙地折扇一甩,敲在那截铁棍上,打偏了它的方向,那铁棍便在土墙上砸了个坑,落在了地上。
“放我出去!”阿然凶狠地看着他,“不然我就把你这院子全都拆了!”
南宫新月倒是满不在乎地笑了,“想拆我的阴阳门,你也得先能走得出这地牢。”
“你放我出去,我就拆给你看!”阿然又丢了截铁棍过去,不出意外地再度被南宫新月用扇子打偏了。
“野丫头,你不是很能拆吗,那便自己将这地牢的一砖一石都拆了,自己走出去。”南宫新月看着阿然那脏兮兮的模样,眼中着实有几分嫌弃,“真是野丫头。”
“地牢不必再修了,守好牢门,让她自己在这地牢里待着。”撂下话,南宫新月便离开了地牢,剩阿然在地牢生气,踩的那一堆废铜烂铁铿锵作响。
“混蛋!混蛋!混蛋!!”阿然怒火中烧,抬手便将地牢里最后一把完好的凳子拆了,拆完了没处坐,便只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又低落起来。
“也不知道阿纷怎么样了,她是不是被这个混蛋欺负了?肯定是,她都哭了……”说着,她眼中又燃气了愤怒的小火苗,“气死我了,南宫混蛋,拆地牢是吧,我就拆给你看!”
刚自地牢回到房间,南宫新月重新拿起桌上的一味药材,靠近鼻尖,通过药材的气味来分辨其品质。
放下药材,他不经意间看到方才放在桌上的折扇,竹制的扇骨上两道白痕,正是刚才在地牢中,打偏铁棍时留下的。
眸中并无几分波澜,南宫新月将那折扇径直丢到了窗外,绘着水墨丹青的折扇躺在杂草之中,颇有些可惜。
可南宫新月不觉半分可惜,他转身走到床榻前,掀开床褥,露出木制的床板。他伸手轻按一块木板,那处木板便自动弹开,露出了一处暗格。
南宫新月便从那暗格之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金边紫香檀木盒子,盒子上雕刻着镂空花纹,花纹之上又镶嵌着朱红宝石。
单看这盒子,就已是价值不菲,盒中之物,又会是什么样的稀世珍宝?
可令人失望的是,南宫新月打开盒子后,小心地从中取出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扇子。
就如他方才丢弃的那把,竹制的扇骨,水墨丹青的扇面,与方才那把一般无二,只是这把扇子原本盖章的地方,多了一处焦糊的印记,似乎是曾经,有人不慎烧伤了这把扇子。
可是,仅是磕出两道白印的扇子便被丢弃,为何这把带着难看焦印的扇子,却被他视若珍宝?
南宫新月将烧焦的扇子展开,平放于桌上,又自身后的架子上,随手取了一把空白的折扇。
对照着那残破的丹青扇面,他在空白的扇面上,临摹出了一副一模一样的丹青水墨画,又将背面“秋枫新月”四字,一同临了上去。
绘好了新的扇子,南宫新月便将旧扇细心收回盒中,再度放回了床下的暗格中。
待到扇子上的墨迹干透了,南宫新月便将之拿在了手中,那把被丢弃的扇子应当也是临摹出来的,故而如此不珍惜罢了。
阳光自窗外闯入,照亮了他的背影,也照亮了半边他手中的扇子,看着扇面上自己绘的丹青,南宫新月沉默了良久。
“我都可以画的与你一模一样了,说好要赔你的新扇子,我已画了几十把了,南宫秋枫,你怎么不来拿?”
他轻声呢喃着,垂眸将折扇合起,握在手中,负于身后。
当天夜里,南宫新月正写着新的药方,便又有门徒急匆匆而来,敲开了他的房门。
“门主,地牢的墙,被那丫头给拆了,她跑了……”
“……”南宫新月闻言停下了笔,手指不自觉用力,将手中的笔捏断作两半,“我给你们傀儡,你们的傀儡是带着好看的吗?”
门徒察觉他的怒气,当即便跪在了地上,伏在南宫新月面前,“门主赎罪,那丫头闹腾惯了,弟子们一时不查,未料到她竟有那般蛮力,生生拆了地牢的半面墙,没来得及操纵傀儡追上,这才让她跑了……”
“废物。”南宫新月抬眼冷冷看了他一眼,一手将断裂的笔杆甩出,带着尖锐断口的笔杆,径直戳穿了门徒的心口。
南宫新月起身,未再看血泊中的门徒一眼,便径自走出了房门,他一手轻抬,手持双刀的傀儡便自房顶落下,跪在他面前。
“将那野丫头,给我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