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只是一群饿急了的草寇,来犯我大明只不过是抢点东西,怎么可能深通兵法,还会在半路设伏击?
会宁侯该不会是因为本官提议让你守城而心有不快吧?你要是害怕不敢守城就直说,本官再向殿下另外推荐良将,就不劳烦会宁侯了。”
张温是个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汉子,脾气早就被战火洗礼的异常火爆,哪里受得了李景隆这不冷不热的风凉话,这话要是搁了别人说,他一早就拔刀砍人了。
但是,李景隆毕竟是他的上级,又是皇上的亲戚,所以张温才强忍住这口怒气,反唇相讥,道:“曹国公说我害怕?那你这次可真就说错了,我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皇上起兵,平陈友谅、灭张士诚,也跟过你的父亲横扫大漠,你去问问他们,我什么时候害怕过?
曹国公说我太高估了蒙古鞑子,我看是曹国公太低估了他们吧。这些人从小生活在马背上,弓马娴熟,而且一直都在打仗,经验丰富,对于各种阴谋诡计也很熟悉,半路设个埋伏对他们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
别的不说,就说洪武五年的时候,大将军徐达率领中路军北伐,遇到了王保保和贺宗哲的联军不也是惨败而归吗?
就连令尊率领的东路军也遇到了顽强的抵抗,杀伤想当,劳师远征一场,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你能说蒙古鞑子没有脑子吗?”
李景隆听到会宁侯张温的这几句讥讽的话心里不由地大为光火,暗骂这个会宁侯揭徐达的伤疤也就算了,居然还借题发挥,讽刺他的父亲,这不是当着这么多人打自己的脸吗?当即怒不可遏地说道:“你这个无耻匹夫,竟敢口出狂言!”
朱桂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这个李景隆自己想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辱骂肃藩的主战派,他这个肃王要是再不站出来为会宁侯等人主持一下公道,怕是主战派的士气都要被李景隆这小子给骂没了,便断然出声打断李景隆道:“够了!寡人认为会宁侯说得有道理。
蒙古人都是骑兵,来去如风,我们若是此时撤退,寡人的王府,众位大臣的家眷行走缓慢,势必会被他们追上,到时候,若是对方在前路埋伏一军,我们前无进路,后有追兵,岂不是要束手就擒?
况且,寡人既然决定来到甘州,那就已经决心与甘州共存亡!”
说罢,猛地抽出自己的佩剑来,用力一挥,将自己前面的案几斩断了一角,虎目一扫,用无比威严的语气喝道:“此后若有再敢言退者,有同此案!”
此时此刻,朱桂的心中浮现的是孙仲谋在赤壁大战之前,面对一堆投降派时的毅然决然的形象,即便是孤身一人,也敢直面惊涛骇浪。
亲射虎,看孙郎。生子当如孙仲谋,果然名不虚传啊。
看着被朱桂的宝剑砍落的桌角,承运殿内的大小文武全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终于知道,这位年轻的王爷是有无比强大的决心想和来犯之敌一较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