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了感情了,此时就这么把它们杀了,心里确实是不忍心。
但是,不忍心归不忍心,该杀的时候,还是要杀,否则的话,这些骆驼要是都跑光了,他们就会直接暴露在明军的攻击之下,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在自己的性命和个人感情之间,他们果断地选择了前者,杀了一些企图逃跑的骆驼,稳定住了自己的防线。
不远处的朱桂抬手了望,见到对方的阵营死伤颇重,阵型也已经渐渐散乱,就知道进攻的时机成熟了,便抽出宝剑来,大声地命令道:“全军冲锋!”
在朱桂身边的孟德听到朱桂的命令之后,将令旗使劲儿一挥,明军将士们便在长官的指挥之下,列着整齐的阵型,开始冲向对面的敌阵。
明军的进攻也很有一套,不会傻傻地一拥而上给对方送人头,而是跟蒙古人差不多,第一排都是刀盾兵,用来给队友抗伤害,为了能够充分的保护自己的士兵,朱桂也组建了自己的战车营,让他们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来抵挡蒙古人的弓箭和少量的火铳。
关西七藩左翼的指挥官见到明军列阵冲了过来,知道最为艰难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说实话,他来打这场仗之前,对明军的实力是做过一定的评估的,他知道明军是比较强大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明军已经强大到了如此地步,不说别的,就说这火炮的准备,那就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名左翼的指挥官现在心里极度紧张,他甚至开始后悔来打这一仗,直觉告诉他,这一仗可不好打,这可不是一般的硬仗恶仗,而是一场实力并不相等的战斗。
关西七藩的兵马虽然多,但是装备的火器和盔甲却比明军少的多了,真要是硬碰硬,打起来的胜算可真的不大。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若是他现在跑了,回去之后肯定要被自家的主公军法从事,仗到了这个份上,即便是不能打,也得硬着头皮硬打了。
于是,关西七藩左翼的指挥官挥舞着大刀指着明军冲锋的队伍大声地喊叫道:“迎敌!”
此时,关西七藩的阵地上也传来了几声火炮的怒吼,他们是察合台汗国的附庸,在老大哥那里也搞来了不少火器,火炮这种利器,自然还是有的。
只不过,他们火炮的数量和质量比明军可是要差远了,一排火炮打完,只是有几个稀松的大铅弹落在了明军的阵地上。
当然,明军此时在集群冲锋,他们的大铅弹还是打到了几个人的,一名明军的士兵就被鞑子的火炮打中了胸口,胸前瞬间多了一个大大的血窟窿,立即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过,鞑子的火炮没有那么犀利,没有给明军造成多大的伤亡,明军依旧在指挥官的带领之下,不要命的冲向敌人的阵地。
朱桂作为藩王,肯定是不会带头冲锋的,万一要是运气不好,被对方的一颗铅弹砸中,那岂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于是,他将指挥冲锋的责任交给了指挥使孟德,孟德也是军中的宿将,当年跟着蓝玉打过捕鱼儿海之战,也是那种见了军功就不要命的人。
现在的形势很明显,鞑子的军阵在经过了明军的一番炮击之后,已经出现了松动,阵型也有些凌乱,这个时候,只要率领着大军冲上去,那获胜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没有一个武将是不渴望军功的,孟德对军功则是更加迷恋,一见对方有机可乘,身体里的血液就要燃烧起来了,挥舞着长枪大叫道:“都给老子冲上去,鞑子就这点火器,算不上什么?
冲上去我们就赢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谁要是敢后退一步老子就搞死他!”
洪武年间的明军不敢说都不怕死,但是怕死的绝对是少数,军人的信心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胜仗打出来的,洪武年间的明军打过败仗吗?或许打过,但是跟他们打的胜仗比起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这个年代的明军有着一股天然的豪气和优越感,想当年,陈友谅、张士诚、王保保,哪个是省油的灯?不照样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吗?当年的北元那么强大,不也是被我们给灭了吗?
你们这几个关西七藩的小杂鱼儿,算个钓啊?
这些明军根本用不着等孟德下令,早就热血上头,不要命似的冲向了敌人的阵地。
在明军距离自己的阵地只有五十步的时候,关西七藩左翼的指挥官立时感到着急了,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他也打过不少仗了,还没有见过这么生猛的军队。
不说别的,单说他们身上的这股杀气,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了。
“快放箭!”关西七藩左翼的指挥官不敢再耽误时间,忙指着明军的阵地高声大叫道。
关西七藩的士兵眼看着嗷嗷叫着冲过来的明军,心里也是不由地发颤,但是,该干的事情还是得干,在听到指挥官的命令之后,忙弯弓搭箭,向明军的阵地上倾泄箭雨。
不得不说,这些游牧民族的战士个个都是射箭好手,一个再傻的人,让他从小玩弓箭玩到大,那他也会成为一个神箭手。
在关西七藩的一排箭雨射过来之后,明军的伤亡开始增大。朱桂虽然在努力让他们军队做到人人披甲,但是,一副铁甲的造价至少要五六十两银子,给几万大军全都披甲,这得花多少钱?
所以朱桂暂时还没有这个财力,因此,冲锋的明军也不是人人都身披铁甲,有的还只是穿着从青海部落里缴获来的皮甲。
关西七藩有很多神箭手射出来的都是中箭,五十步之外破皮甲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因此他们的箭雨给明军还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一名明军的士兵正在自己小旗官的指挥之下冲锋,突然一支中箭不知道为什么以十分刁钻的角度射了过来,躲过了明军前面的战车和盾牌,一下子射穿了他胸前的皮甲,将他射了一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