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来呀~”
李景隆一指台上,“把她给我带下来。”
大堂顿时一静,尽管众人心里不爽,却无一人敢说话,他们不傻,能在天子脚下如此放肆的人,绝对来头甚大,绝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几个书童打扮的青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婉灵小脸雪白,看着逼近的几人,山葡萄似的眼睛尽是惊恐,在青楼她还能护住身子,一旦被赎了身,连身子也护不住。
青楼出身的她,面对这样的权贵家,注定做妾都不够格,只能做玩物,日后免不了被当做货品送来送去。
而且李景隆幼稚放浪,又有李青珠玉在前,她自然看不上眼。
可纵然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于这种局面,又能有什么办法?
婉灵绝望地回头忘了一眼二楼,却正好和二楼走廊的李青来了个对视。
“李先生……”
婉灵轻唤一声,想让其为自己做主,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对方来头甚大,李先生招惹的起吗?
即便招惹的起,他会为自己一个妓女出头吗?
下一刻,她的眸子就充满了惊喜。
“住手!”
李青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几个李府仆从即住了手,倒不是怕了李青,而是他们也不愿这样做,事情传到府上,他们绝逼倒血霉。
现在有人给了台阶,他们自然乐得借坡下驴。
李景隆肺都快气炸了,屡次三番的被人顶撞,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再也压不住火气。
一个嫖客也敢坏他好事,真当他好欺负?
娘的,一个个都跟我作对,我可是在表舅面前夸下了海口,要不回人以后还怎么混?李景隆回头安抚道:
“表舅你且放心,今儿谁也留不住她,我说的。”
“咦?表舅,表舅……”
李景隆在人群中巡视一圈儿,也没看到表舅影子,纳闷道,“你们看到表舅了吗?”
几人摇头,表示没看到。
“公子,咱们回去吧,这事儿要是让老爷知道,小人……”
“住嘴!”李景隆还道是表舅对他失望,更是恼火,“人我要定了,给我把那女子拉下来。
快去!”
家仆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我看谁敢!”李青一声轻喝,从二楼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台子上,“天子脚下,谁敢强买强卖?”
大堂顿时一阵惊呼,有惊叹他武艺高的,也有惊讶他胆子大的,全都一脸欣赏之色。
他们不敢得罪李景隆,但见有人敢,当然是要支持。
这些人都是冲着婉灵来的,李景隆上来就赎人,他们自然同仇敌忾。
李景隆见众人都一脸不善的看着他,又看李青武艺不凡,心里多少有些发虚,可事已至此,此刻他偃旗息鼓,他又觉得下不来台。
“你很会打吗?你会打有个屁用啊?
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
你哪个道上的?”
李青嗤笑道,“自然是大明这条道上的,你哪条道上的?”
“我……”
李景隆噎了一下,纵然恼怒,却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报家门,这里可是青楼啊!
李青微微一笑,“原来只是个少不经事的毛头小子啊!
念你年纪尚轻,给你个机会,现在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既往不咎?”李景隆气笑了,同时心里也有了底,认为李青这是忌惮的表现,“我若不回去呢?”
李青没有再废话,径直上前,直奔李景隆。
李景隆连忙喝道:“挡住他!”
家仆立即上前挡住李青,但下一刻就飞了出去。
李青一把揪起李景隆,淡淡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来头多大,犯了事我一样照抓不误。”
皇嫡女安庆公主的驸马,他都敢下手,也不差多一个权贵纨绔。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不可一世的李景隆,被拎鸡仔儿似的拎了出去。
李府家仆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呆愣片刻,立即急头白脸地追了出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醉仙楼外,暮色降临。
早已不见李青身影,几人面面相觑,个个面如土色,其中一人颤声道:
“快,快去请国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