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够坐个十年八年的牢了。”南凭崖像是个普法人员一样耐心地跟霍总讲解,“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你知道吧?就是企业的职员——像你这样的职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索取或者收受贿赂的行为。”
霍总的心开始慌了,但脸上还是很严肃的:“你不要胡说八道!”
南凭崖从口袋里拿出两份文件:“这是有机农场的农经理给你‘上贡’一百万的凭据。还有,这儿是供货商给你的两百万回扣的记录。”
霍总的手心冒出了冷汗。
南凭崖的语气很和缓:“我知道一定还有更多,但确实没去查了,也没必要查。三百万,够你坐十年八年了。我也不想赶尽杀绝,难道真的要逼你接受无期徒刑吗?我心比较软,确实不忍心。”
霍总双膝发软,脸上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倨傲,哆嗦着嘴唇,说:“南、南总……这事儿真的和我没关系啊……我、我绝对没有……”
南凭崖微微昂着头,倨傲临下地看着他。
霍总心慌意乱:“我……我……我要见我爸!”
“你去见你爸吧。”南凭崖说,“告诉他你侵吞了巨款,想请他摆平。但我怕他可能也没办法。”
“我……我不是……”
“或者这样,”南凭崖语气柔和,将手搭在了霍总肩头,“咱们彼此给个台阶下。毕竟,我也不想DH爆出这样的丑闻。你就趁着这次天葵的事件‘引咎辞职’,总比锒铛入狱好。以前的事情,就当时看在霍董的面上,我也不追究了。也请霍董领我这个情。”
霍总满脸是汗,眼神里写满了无助:“我……”
南凭崖也不想废话了,面带微笑地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也可以跟令尊商量一下。看他是否同意这个安排。毕竟,他老人家要是有别的意见,我也肯定会尊重的。”
霍总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公司。
离开了之后,便没有回来了。
天葵防腐剂的事件以霍总引咎辞职落下了帷幕,这个决定在DH集团内部引起极大的震撼。毕竟,谁也没想到霍总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离职。毕竟,像霍总说的那样,天葵防腐剂还没有投入使用,合作款也只是给了头款,损失不算很大,对于DH这样的大财主来说不痛不痒,霍总出来道歉一下,再辞退两个员工差不多了,怎么就要辞职了?更让人惊讶的是,位高权重的霍董竟然也没有为儿子出头,就这样让霍总下台了。
众人都说:只怕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内情,但联想到之前和南凭崖作对又黯然退场的高管们,大家都猜测,一定又是南凭崖的手段吧。
只不过,他们只猜对了一半,这次的事件里不但有南凭崖的手段,还有谷熏的贡献。
南凭崖在掌握了霍总受贿的证据后,便一直寻找一个时机亮出他的王牌。而这个亮牌的时机,算是谷熏给他的。
谷熏买了“娇娥”润肤霜,并拿去检测机构里做了详细的检验,发现里面含有违规添加物,而且是国家禁止的成分。谷熏拿到了结果便立即回来给南总汇报,并提议说:“我有媒体朋友,可以进行曝光。铺天盖地的丑闻爆发,您拒绝和天葵合作就顺理成章了,也不必怕无法和嵩公子交代了。”
“媒体就算了吧。”南凭崖回答得很淡然,“娇娥和天葵的知名度都太低了,是很难引起舆论风暴的。”
但事实上,南凭崖不想启用媒体,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想保护谷熏。如果谷熏动用了媒体朋友的关系,那谷熏本人也可能暴露在霍总和嵩峻宇的视线之中,成为他们的目标。毕竟,他们不敢动南凭崖,却未必不敢对付谷熏。
在完美解决了霍总的这一天的中午,谷熏照例带了三文治和橙汁到南凭崖的办公室,与南凭崖一同用餐。
看着谷熏坐在了对面,南凭崖开口:“我当初已经劝你不要介入这件事,以免得罪人。”南凭崖惑然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谷熏默了半晌,又抬头看南凭崖,眼里写满真诚,“我想要‘善解人意’,想要抢在您的前头帮您把事情给解决了,让您不那么心烦……”
南凭崖分明看到了谷熏眼里炽热的感情——是热情,是渴望。
南凭崖似乎也被这份热情和渴望感染了,他动容地说:“为什么?”
“为、为什么……?”谷熏自己也似乎没想明白,犹豫半晌便给了一个最为直接的答案,“因为我要当一个好的秘书。”
南凭崖察觉到谷熏的犹豫似乎是一份掩饰。因此,南凭崖略带点咄咄逼人地说:“说实话!”
“实话?……我……我想……”谷熏在南凭崖鼓励的眼神里,吞吞吐吐地说,“我想……我想升职和发财。”
“?”南凭崖怔住了:我分明看到他眼里的热情和渴望……所以这是对升职的热情以及对发财的渴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