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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有一座小房子,看着也是半旧的。虽然不新,却很有烟火气息。
谷熏好奇地问:“这是餐厅吗?”
女侍应回答:“是的,这是一家私人餐厅。”
“私、私人餐厅吗……”谷熏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南总说我一定没来过呢……”
女侍应把二人领进了房屋内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放着两把S形的塑料悬臂椅,也就是俗称的“潘通椅”,颜色是洁白的,像是墙面一样,给人一种干净、现代的感觉,更反衬得波西米亚风的编制桌布、编织地毯色彩斑斓,富有活力。
谷熏在潘通椅上坐下来,只说:“这儿看起来挺温馨的。”
他还以为私人餐厅都是那种很高雅、给人感觉冷冰冰的地方呢。
南凭崖说道:“我希望你喜欢。”
“当然。”谷熏说,“我当然喜欢。”
这儿的食物也不是走那种精致高雅的风格,料理的方式也比较家常。但对谷熏而言也是有惊喜的,他在这儿吃到了一些以前没吃过的食物,比如说法国百合和南瓜花。
餐后,女侍应替二人各上了一杯柠檬红茶。
谷熏一边喝着茶,一边小心观察着餐桌对面的ALPHA男。
刚刚用餐的时候,南凭崖一句话都没说。
南凭崖不说话,那谷熏自然不敢说话的。
于是,他们就一言不发地吃完了一顿饭。
怎么想……今天的行程都很诡异啊……
谷熏啜着红茶,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今天南总开车来接我去了电影院,随后带我吃饭……这……这是约会的行程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谷熏的脸一下子比杯里的茶还热。
“不……不会吧……”
如果是约会的话,他怎么会在电影院里直接睡觉?怎么会在吃饭的时候啥都不说?
这是一个约会应有的样子吗?
谷熏在沉默中放下了茶杯。
女侍应再次靠近,一边为谷熏添茶,一边笑着问:“两位对今天的菜品还满意吗?”
“哦,很好。”谷熏点头说,“非常美味。”
女侍应又问南凭崖:“您认为呢?”
南凭崖脸无表情:“他说美味,那就美味吧。”
女侍应微微一笑,拿着茶壶离开了房间。
谷熏估摸着南凭崖那句话,忍不住问:“南总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不美味吗?”
“也不是。”南凭崖道,“不过这个法国百合没有摘好,有些老的地方没去掉,吃着有点扎嘴。”
“是、是吗……”谷熏感觉自己囫囵吃了,倒没多大感觉。
“不过你既然满意,那就可以了。”南凭崖下定论。
谷熏摇头,说:“怎么能是我说了算呢?您才是老板啊!”
南凭崖心里扫过了行程表:开车接谷熏【完成】前往电影院【完成】电影结束后去餐厅【完成】饭后送谷熏回家【待完成】
“回去吧!”南凭崖大手一挥,决定进行下一项行动。
谷熏怔住了:“现在吗?”
“不是吃完了吗?”南凭崖问。
“啊,是……”
“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有……”
“那就回去吧。”南凭崖说,“我送你。”
谷熏也不能拒绝,只得点头。
南凭崖便把车开到了谷熏小区门外。谷熏也是一头雾水的。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谷熏完全摸不着头脑。
南凭崖却忽然唤他:“谷熏。”
谷熏忙问:“怎么了?南总?”
“你觉得今天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地方吗?”南凭崖问。
“没、没有啊!”谷熏惊讶地说,“当然没有。”
“你觉得是一般、满意、还是非常满意?”南凭崖的语音仿佛一个调查员。
谷熏为人客气,几乎每次面对调查员都是这么回答的:“非常满意。”
“那就好!”南凭崖点头,“就这样吧,再见!”
“……呃,再见。”谷熏满肚子疑惑,但也不敢问,便下了车。
南凭崖心情愉快地回家。
他觉得自己今天把约会安排得还不错,并且已经得到了谷熏的“非常满意”评价。
但谷熏的内心想法与其说是“非常满意”,不如说是“非常困惑”。
“南总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谷熏疑惑不已,到了家里还念叨着,“说是约会吗?也不像……结尾还来个评分,‘不满意’‘一般’‘满意’‘非常满意’……这是做什么调查吗?”
谷熏忽然想起了那份关于电影院的调查问卷:“对啊,在几天前还给我发了问卷,让我填写呢。”
“是什么用户体验的实验吗?”谷熏便往工作上思考了,“绝对是和工作有关的吧?毕竟,大家都说南总是一个没有私人生活的工作机器。这次和我看电影和吃饭,肯定也不是为了风花雪月……再说了,他要风花雪月,干嘛找我啊?”
“但会和什么工作有关系呢?”谷熏越想越迷糊,“难道我们要开拓电影、餐饮等娱乐项目吗?”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中断了他散逸的思维。
谷熏看到手机上显示是陌生号码。
说不定是诈骗或者是广告……
但谷熏还是把电话接通了:“喂?你好?”
“你好,是小谷么?”对方听起来是一位优雅的中年女性。
“对,我是。”谷熏疑惑,“请问您是?”
“啊,小谷啊,”电话那头的女性仿佛松了一口气,“是我,曲川的妈妈。”
谷熏大惑:“……曲太太,有什么事情吗?”说起来,谷熏想起上一次和曲川妈妈会面的尴尬。他似乎还用脏话大骂了对方。
而对方仿佛已经混忘了那次不愉快的会晤,语调温和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不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你觉得,我们能见一面吗?”
曲太太声音动听,说话有礼,这让谷熏感到难以拒绝。
谷熏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之后,将电话挂断了。不过电话挂断的一秒后,手机屏幕又闪烁起来,同样是一个陌生号码。谷熏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刚刚絮絮叨叨的曲太太,无奈地接通并说:“放心,我明天就来见你。”
“真的吗?”嵩斐梵的声音温暖醇和,带着细碎的喜悦,“亏我还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约你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