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觉得自己有点别扭。
当初刚放假时,他和虞惟笙分开觉得难受。等见到了久别重逢的家人,又满心喜悦。时间久了,最初的激动淡下来,便对虞惟笙想得慌,盼着早点开学。
现在真的要走了,却又舍不得了。
他的家人送他到机场,他刚下车就掉眼泪。父母和姐姐也因而被他带得全都伤感了起来,气氛怪压抑的。
“又不是生离死别,”岑月皱着眉头,“哭什么呀,你上次走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
岑星回忆了一下,发现岑月说得没错。他在大半年前第一次独自坐着飞机去找虞惟笙时,心中并没有太多关于离家的感伤,存着更多的是期待和兴奋,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满是憧憬。
可能是因为,那时候的他还不曾亲身体会过什么是离别吧。
很多事,就是经历过才会懂得。他现在知道什么是想念了,便忍不住要提前难过。
他们一家人道别时,虞惟笙刻意离得很远。
他几乎没带什么东西,双手空空,更像是一个送行的人。但他的外套是换过的,和前几天款式不一样。寒冬腊月的,大多数人都穿的臃肿。虞惟笙身上的深色大衣虽厚实,却很服帖挺括,依旧衬得他身姿挺拔修长。
岑星远远地看过去,两人的视线对上,他便冲着岑星露出笑容。
这让岑星有勇气与家人道别,提着行李箱跑过去,主动牵他的手。虞惟笙却没拉他,只拿走了他的行李箱。
“你拉着箱子,就没法跟我说话了。”虞惟笙说。
岑星心想,好像是的。不管是拉着箱子还是牵着手,都不方便他打手语或者使用手机。不能开口,终归有许多麻烦。
回到家以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同之前有一些些不一样。
他们现在是可以接吻的关系了。那么,当家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就随时都可以亲吻。
岑星对着虞惟笙疯狂暗示。
可惜,不怎么管用。虞惟笙只在他晚上睡觉前亲他的额头,那感觉宠爱有余,亲昵不足。岑星心里失落,又想要长篇大论。
他在躺进被窝以后发消息问虞惟笙,是不是因为自己总是提永久标记的事情,所以才连亲亲都没有了。
虞惟笙很快给了他回复,告诉他不是。
岑星很郁闷,那岂不是意味着就算不提了也一样没有亲亲。
他裹着被子苦思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
——你是我的男朋友哦。
虞惟笙在片刻后回复了他。
——你有这样的想法,下次当面告诉我不就好了。现在大家都睡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虞惟笙一大早就出门了。学校还没开学,但是企业都已经开工。虞惟笙公司里需要他出面的事情不少,脱不开身。
岑星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只剩一个人了。
他给虞惟笙发消息道早安,虞惟笙很快回复,说已经快到中午了不如说午安,又告诉他晚上有事,不回来吃饭。
他特地发送了一条语音,说不会太晚,叮嘱岑星在家记得看书,有事随时联系。
岑星回复他,好的,您也不要太辛苦。
那天晚上老岑找他谈心时问过他,虞惟笙平日里工作忙不忙,会不会经常需要应酬,爱不爱喝酒。岑星说,好像都没有。
虞惟笙几乎每天都会回家吃晚饭,偶尔晚归,身上也不曾带过浓重酒气。从某个角度来看,他更像是一个工作稳定的完全不需要应酬的普通上班族。
现在看来,也不绝对。
岑星不懂这些,但知道就算有点小寂寞也不该给虞惟笙的工作添乱。只是独自在家,总归忍不住会有些想念。
等吃过了午饭,他看了会儿书,斟酌许久后,给虞惟笙发去了消息。
——有事了。
虞惟笙很快发来一条语音。他明显故意压低了声音,背后还有别人在说话,应该是正在忙碌。
——怎么?着急吗?
岑星红着脸,赶紧回复。
——不着急的,您先忙,我留言您有空看一下就可以了。
接着,他也不等虞惟笙回复,继续输入起来。
在他输入完毕时,虞惟笙回了一个问号。他深呼吸,按下了发送。
——您到家以后可以亲我一下吗?
他发完捧着手机脸红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得到了回应。
——那到时候你记得开口提醒我一下。
虞惟笙到家时已经临近十点了。
岑星当然还没睡,他的生物钟习惯了晚睡晚起。听见楼下传来动静,他穿着睡衣跑去迎接。
两人在楼梯上撞个正着。
“洗过澡啦?”虞惟笙冲他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继续经过他身边往上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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