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赤山王是有多心疼司空烬啊,这东西可是鲛绡啊,本就十分稀少,赤山王一下子拿出来二十条!我的天啊!
“铺地的红毯是用上好的兽毛编的,这挂的红绡原是用深海中的一种鲛人身上的毛发做成的,挂在屋内,避虫敛息,安神助眠,夏天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凉爽的。”帘后站着一个女人,温婉淑女,面容姣好,她对司空烬行了礼,开口道:“我叫扶晴,是赤山王安排来照顾的姑娘的,姑娘有什么差遣,尽管告诉我。赤山王说了,姑娘的要求需得尽心满足。”
扶晴跟在了洙爚身旁,依旧很温柔,低眉顺眼。司空烬觉得这个女子必定不是个普通人,她步伐平稳,表情异常平静,眼中是十分的恭顺,但人又感受不到她的丝毫卑奴之意。
殿内香炉软座床榻一应俱全,左边的门内进去是卧床,司空烬没有细细看殿内,直奔卧房,看了以后她撇了撇嘴,这床,能横着睡四个她了,床上挂着鲛纱做的蚊帐,床上铺着青丝被褥,摸起来凉凉的。司空烬坐在床上就不想起来。
“洙月姑娘的卧房是外边的,若没什么事,那我就先退出去了,姑娘这一路不容易,趁早休息吧,如果姑娘需要什么请告诉我。”扶晴说完就退出去了。
洙月探头一看,果然在外边有一样的设置,虽没有司空烬那么奢华,却也是顶尖的东西。
“这宫中,看来只有这一个人了,我听说这扶晴还有一个哥哥,叫扶睛,都是赤山王手底下一顶一的高手,没想到赤山王居然派她来。”洙月把司空烬的鞋子脱了,帮她解开头发。
“是高手?赤山王派她来是为了保护我吧,她愿如何愿意来这做一个下人呢?”
“这赤山宫本就没多少女人,这扶睛扶晴兄妹两是极为优秀才被赤山王看中的。如今我们这里需要,总不能再从外边新,找那太不安全了。”
“也是。”
司空烬躺在被窝里,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宁,突然叹了一口气,不久前的事似乎刚刚发生,双耳一阵轰鸣,又突然一想起自己的父亲惨死在自己面前,心中一阵绞痛。洙月看她眉毛缩成一团,一脸悲痛,心知是她想到了父母。于是她抿了抿嘴唇,上前给司空烬掖了掖被子,宽声安慰她。
“别想了,在赤山宫虽然暂且可以安身,但总归躲着也不是办法。仇是一定要报的,白白费了身体却是不值得的,现在我们要尽快找找恢复你灵盘的办法,只有你越来越强大,我们也就越来越安全,不必奔波逃命了。其他的别想了,我一直都在呢,睡吧。”
司空烬偷偷抹着眼泪,把被子盖在头上,不停地想,我要变强,我要变强,我一定要变强!她咬紧了牙关,发誓不会再让身边珍视之人在自己眼前消失!
自从一行人从司空家离开已经两天了了。司空烬睡了整整一天,才从睡梦中醒来,将这一路上的恐惧和疲惫都洗刷了个干净。
这世间风起云涌,变幻莫测。一只蝴蝶震动翅膀,就可能引来一片土地的消亡,一朵花开就可能随之而来一场杀戮,云舒云卷,朝日晚霞。在这片大陆,就可能只因为一段过去,一个人,一个誓言,从而改变这片大陆的命运。谁也不知道风会吹向哪?阳光的尽头有什么?
山谷里有绝世名香,市井人家有人上之人,奢华宫殿里有老鼠,贵族中有败类。这些被隐藏的美丽和光天化日之下的肮脏,总是存在。或许,正是因为它们的鲜为人知的美丽和不为人知的丑恶,所以才更加吸引人的目光,和探索的欲望。
天就要亮了,有些事情已经按照命运的轮盘缓缓转动了,有些人也在命运的干预下邂逅。不一样的故事,不一样的人,总在天地的序幕之间接连上演。
司空烬,也许就是那只蝴蝶,撬动整个大陆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