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变色。
杨彦惊骇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师叔!”
他踩着长刀从远处飞来,似乎被二人气息震得身形不稳,跌跌撞撞的落了下来,惊呼一声道。
这亭子位于外门,杠精派外门不禁飞。
他方才去找自己想找的人来着,结果没找到,干脆就回来了,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师父竟要向闲渔子挥剑。
他已经叫晚了,摸鱼子那一剑已经向闲渔子手里的咸鱼坛子挥了过去。
闲渔子微叹一声,翻手收起坛子,动作之间,竟将她那法术化解了去。
二人过招很快,摸鱼子又是大开大合的招式,一打起来便顾及不得旁人,剑气震得杨彦面色煞白,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压到一块巨石之下般难以呼吸。
他平时能与师父说笑打闹,但真论上境界,摸鱼子跟人争个下酒菜放出来的威压就能让他境界不稳。
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对他来说其实遥不可及…
他真的能做到吗?他能做到师父师叔这样的境界吗…?
如果不说师父师叔…说自己的前世疑独子…他能达到她的境界吗?
杨彦一时陷入沉昧之间,想到此处,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这孤亭极高,站在其上,浮云游雾触手可及…
杨彦这么一退,竟一脚踩空,加之其周身修为用不出来,倘若摔下去,不残都难…
闲渔子余光瞥见这一幕,身形一虚,下一瞬便现到杨彦身后
她单手扶住杨彦的腰,向前一推,助他上了去,身形便又是一虚,下一瞬就已坐回亭间。
她用行为向所有人诠释了,即使是英雄救美,也不能多走一步路的咸鱼准则。
闲渔子拿桌上空了的酒杯砸摸鱼子,没好气的说道:“搞么子搞,你徒弟给你搞下去就好玩了。”
摸鱼收起长剑,抬眸看向闲渔子,冷冷道:“我倘若让你启封那咸鱼,咱仨都得完犊子。”
她的五官有东方人的精致,西方人的立体,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王者气场,仿佛下一秒就要加冕登基一样…
此时此刻她顶着这样一张脸面如寒霜,仿佛下一刻就要让这天下血流成河一般…
杨彦怎样也想不到,摸鱼子之所以搞出这么大动静,竟就是为了拦着闲渔子开咸鱼。
说实在,他初中时都不因为吃的跟同学打架了,摸鱼子活这些年也不知道活哪儿去了…
想到这里,刚才还在为大佬打斗的场景感到前途无望的他,境界突然茅塞顿开了
师父师叔怎样关他什么事,他能做到自己的极限就是,总归她们厉害他也能抱大腿,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成为巨人的概率可比单打独斗强…
反正…他师父师叔再怎样努力,也不如他正常。他只需要有这一点超过她们就好。
杨彦向来善自宽,这样一想,方才被压制的感觉就烟消云散了。
杨彦回过神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师父…你就让师叔把这咸鱼开了又何妨,何必这么大阵仗…万一路过个修为低微跟我似的的,给你这威压一震…”
摸鱼子瞪他一眼,又站起身来,高举玄道剑,沿着这孤亭画了一圈隔绝气味的结界。
她站到界外,对闲渔子道:“来,开给他看。”
闲渔子淡淡点头,翻手掏出坛子,放在桌上。
她站起身来,抚上杨彦发顶,温声道:“你开就好。”
杨彦仰头,呆愣半晌,下意识照做了…
刺激性的腐臭味一下子充斥到狭小的空间里去,杨彦终于知道摸鱼子为什么连自己的本命法器掏出来也要阻止闲渔子的举动了…
这不是想下酒,这是想灭世!
闲渔子闻到这股气味,瞬间切换到寂然状态,荅焉似丧其耦,如神游物外一般。
杨彦白眼一翻,险些晕过去。
他拼死盖上盖子,连下数十个法咒封住坛子,接着屏住气,疯狂摇晃闲渔子。
“师叔你醒醒把你的神通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