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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师叔给你讲道理,还是讲物理?”
杨彦很有求生欲的道:“师叔您尽管说,这杯茶您先润润嗓子,润润嗓子。”
闲渔子接过茶,喝了一半,时诲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把你喝过的茶顺手递给闲渔子了?男女授受不亲啊!”
杨彦一愣,看看自己的茶杯,确实没了。
他脸色一僵,求助的眼神看向时诲。
闲渔子满不在乎:“没事,都修行了,不必在意这等小事。”
鲍渔插不上嘴,就坐在石凳上,久而久之,胆子也大了些,四下张望一周,不有慨叹这真是仙家洞府。
“不扯旁事了,你且答了我方才的问题罢。”
鲍渔捧着精巧的茶杯,下意识挺直脊背道:“奴…住在历阳江附近,是鲍家村人,举村都打鱼为生…阿爹年轻时在大官家里做仆人,识了几个字,后来外面乱了,他就回村里打鱼,也教了我些有学问读书人的话。”
她说起话来略颠三倒四,没什么重点。
“我爷娘去的都早,我尚未许人就相携去了。庆幸家中亲戚好心,也没赶上荒年,替人浣洗衣服,晒渔补网,也能活得下去。”
杨彦在她停顿的时候插话道:“我又找到了你和我师叔的一个共同点,你们都很能说。”
“所以,你究竟想说啥?”
鲍渔顿了一顿,迟疑道:“奴…在说奴具体是什么人。”
杨彦眼前一黑,捂着喉咙连连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天开始变凉的时候,奴在江边浣洗衣服,江上有个木头似的东西漂过来,到了跟前,我才发觉这是个男人。男人晕了,怎样也叫不醒…奴幼时听礼佛的阿娘说,见死不救会下地狱的,再加上他生的俊俏,奴便救他起来了。
那人福大命大,没几日便醒了来,说他姓黄名泽,谈吐不俗,后又求娶了奴家。
奴长辈皆去,禀告族老便与他拜了天地,改做妇人打扮。本以为能过上夫唱妇随的日子,谁料天公不作美,一日来了几位会飞的仙长,见了村人便杀,说什么他们害了圣上,奴家唯恐他们伤了养病的阿泽,在院中与他们斡旋许久,不料阿泽撑着病体出来,方一个照面,那仙长便一剑捅进了奴的胸口,很多血喷出来,很疼…
再睁开眼睛,奴家便在此生见过最漂亮的屋子里坐着,您二位仙长坐在我身边,显然将奴当做旁的仙长了…奴哪敢与您二位说个分明,唯恐您二位送奴去见无常。”
“后这位青衣仙长又与了奴一碗茶喝,喝罢茶便头晕眼花,又失去意识了。
再醒来只觉得浑身冷得要了奴命,头顶又是厚冰,只有一处缺口…”
时诲阻止她继续说:“停,不要说了,无论你看见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求求你,后面我们都知道了。”
鲍渔乖巧的停了嘴,眨眨眼睛。
闲渔子抿口茶,温和一笑:“我们谈正经的,言毓你不要再揪着这事说了,改日我带你去春风楼玩玩,你便不会再如此了。”
春风楼是修真界很风雅的一处天上人间,摸鱼子之前跟闲渔子提过很多次,据说无论男修女修进去都…咳…
摸鱼子还说她有春风楼的至尊卡,消费两千次以上才能拿到的那种,她是第一个拿到的人。
杨彦声嘶力竭:“你变了!你不是那个单纯的,高洁的师叔了,师叔你被我师父带坏了!”
闲渔子一脸淡定,揉揉他的脑袋道:“万事万物都是在变化的。”
鲍渔大着胆子,小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仙长…那个…奴…还有救吗…还能回到自己身体里吗…”
闲渔子问道:“那剑捅的你哪里?”
鲍渔指指心脏的位置。
闲渔子一顿,接着问杨彦道:“她用了我躯壳以来,大约多长时间了?”
杨彦数了数,乖巧道:“她是在拍卖时魂魄入体的,我们修为浅薄看不透魂魄,具体时辰也不甚清楚。
拍卖统共拍了一日,往医谷赶时,碍于言毓糟糕的驾驶技术费了三日…在医谷寻师叔也费了半日…”
杨彦话未说完,闲渔子便一脸认真的对鲍渔道:“你没救了,估计尸体现在已经臭了,赶紧准备棺材吧。”
鲍渔泪水哗地一下倾了出去,哭得那是一个梨花带雨惨不忍睹。
“奴家死的好惨啊(╥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