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
鲍渔蹙眉:“但…我确实见到了几个会飞的人…而且并没有很多人来这里。”
闲渔子懒得与二人分析,索性抬手聚起一面水镜,一晃之后略一闭目,接着水镜散得无影无踪。
“不必这样费脑子了,我使了个回溯术法…看模样,是有几个炼气修士先屠了村,后又来了一众兵士踏乱了地方,把法术痕迹也遮掩了去。”
“前辈可有在镜中见过我夫君?他身形修长,肤色白一些,同村人不甚相似。他…生死如何?”
闲渔子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目光投向村中连捅外界的唯一一条土路:“那些人没有杀他,他和那些修士往这里去了,你的尸身也被他带走了。”
鲍渔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这些不对淹没在更强大的庆幸和喜悦中了。
她接着又问道:“其余乡人…可有类似的存活?”
闲渔子又闭目半晌,接着摇头。
鲍渔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这些不对劲像是没有形体的事物一样,无论她如何去想,一时半会也抓不住。
她想了又想,决定先埋葬了乡人再言其他。
有闲渔子术法的帮助,她将有准备棺椁的乡人安置进各自棺椁,没有的则拆卸门板,拼凑出一些来,都选了个风水不错的地方埋了。
能选着好地方归功于摸鱼子与明真,要不是他们逼杨彦逼的紧,逼他写卷子写的多,他不至于连风水都学的跟七八十岁老大爷似的好。
了却这一桩事,三人又顺着黄泽离开的路追去。
虽然过了几日,痕迹早没了,但闲渔子有寻踪法术,方才在回溯术里见了黄泽,便沿着这点复刻了他当初行的路。
她碍于自己路痴的特性,将路线拓了下来给杨彦看,多亏了杨彦带路,三人乘坐灵舟,随走随停,找了半天,发现那黄泽最终的踪迹…
在衡国皇宫。
衡国吞并苍国后,国都也变更了,但依然里鲍家村很远。
是什么会让黄泽被人带到皇宫呢?
鲍渔坐在都城的一处茶摊里,面前的杨彦殷勤地给闲渔子斟茶。
她望向皇宫的方向,秋水一样的眸子里盛满了忧伤和不可置信。
“阿泽为何会在皇宫…难道…难道…”
杨彦接话问道:“难道什么?”
鲍渔痛哭出声:“难道…他被那些人卖去做宦官了?”
现今凡人也很看重容貌,一些长相清秀不会污了宫里人眼睛的贫家少年,往往会选择入宫做宦官。
有时候,宫里缺宦官,也会派人出来
“噗…”
杨彦本来喝着茶,闻声一口茶水喷到桌子上。
他赶忙拿了抹布去擦桌上的茶水,一面喊小二来收走溅了口水是旧茶,换几碗新的。
“他孤身一人流落到我村中,本无亲眷,我又未能给他留下香火…竟…竟就这么被阉了…”
鲍渔想一想就觉得接受不了,忍不住抹起眼泪来。
“不是…你先别哭,往好里想想,你说他谈吐不凡…万一是什么士族子弟流落到这里,被那些人见了后暴露学识,侥幸讨得一命又幸运回了都城呢…士族多半有官职,说不定这就是进宫给皇帝叙职呢。”
“你运气这么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身为你丈夫,他运气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是不是?”
杨彦低声安慰得非常认真,鲍渔也逐渐止住了眼泪。
“你不要搞封建迷信,与其坐在这茶摊上扯气运之说,还不如进去看看找找。”
闲渔子熟练的敲杨彦脑袋一下,接着喝口茶,道。
“可我就是道门弟子啊…”
闲渔子嫣然一笑:“所以杨道长,早课你做了吗?风水你学会了吗?六十四卦背一遍?”
做杨彦师叔久了,她逐渐get到催人学习时自己不用学的乐趣了。
杨彦低下头去,不再说话:“…没…”
闲渔子接着苦口婆心的劝鲍渔:“鲍小友,进了宗后,不好好学习就是他这个下场,一定要好好修行啊。”
鲍渔眼圈红红地点点头,道:“谨遵前辈教诲…那个…请问…前辈,你们宗门的…出不出家…让不让婚配啊…”
闲渔子失笑,取出酒葫芦来,在她面前一晃,让她闻过酒气后一饮而尽。
“不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