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文哥儿素日行事确有些猖獗,是我们做父母的没管教好。”
刘曹氏又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哪里全是文哥儿的过错?我家那位……早便劝他行事收敛些,可他不听,否则怎会惹人厌了?”
曹太太虽不清楚官场纷争,却知晓此事确实与刘传仁脱不了干系。正是如此,恐刘传仁亦无力相助。她思索了片刻,又问,“胡千总是何意?”
刘曹氏微微摇头。
曹太太的心便沉了沉,良久之后又喃喃道:“若今日再无结果,便只得求助于苏家。然我听闻新任守备最忌商贩之事……民不与官斗,恐苏家不愿出面。”
若只需散去钱财,于曹家而言并无难处,然听闻新任守备清明公正,钱帛之物恐难动其心。
母女俩交谈了一番,不多时,曹老爷却提前回府了。
看到长女后,便直接询问刘传仁的态度,刘曹氏仔仔细细地回了话。
曹老爷皱起了眉,却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午后,曹太太拉着刘曹氏的手,说道:“……先回去罢,娘便不留宿了。眼下不太平,姑爷那边也人需照料,文哥儿的事你尽力了。”
刘曹氏知道父母正为胞弟之事忧愁,便不好打搅,只得赶在天黑前离开。
待曹刘氏离开后,曹太太又将目光转向曹老爷,夫妻同床数十年,她怎不知对方心中有未竟之言?当即便询问起来,“……方才大姐儿在场,我不便多言,你可是有事瞒着我们?”
曹老爷沉沉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曹太太顿觉大事不好,一口气提不上来,半晌才问,“可是文哥儿那边无半点通融之机?”
曹老爷摇摇头,随即愤愤地道:“我家文哥儿是受了无妄之灾!”
听闻此言,曹太太忍不住皱眉,又想起坊间传言,便犹疑着问,“可是姑爷那边……”
曹老爷点了点头,又道:“你可知我今日去了何处?”
不待对方回话,他便道:“我见了胡千总,他同我直言此案乃沈少明专为对付刘传仁所备。”
曹他太太的身子骨顿时塌了下去,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大姐儿那边……”
曹老爷的脸色亦有些难看。
“她是一城守备,若真想算计,我们如何能防?胡千总之意是让文哥儿捱着,任何罪状皆不认,亦不指控旁人……沈少明便是想屈打成招,若无证据,就只得不了了之。”
曹太太仍是忧心,深觉这法子不妥当。“文哥儿何曾受过这般苦?若是捱不住……”
曹老爷也知,然此刻别无他法。
“实在不行,妾身去求了苏家!”曹太太拭了拭眼角的泪。
曹老爷却默然,他们与苏氏本家并不亲近,这样的官司对方又怎会管?
这厢正沉默着,外间却突然传了消息进来——曹公子侵吞良田、强占民女、欺杀良民,已判了秋后问斩。
曹老爷闻得此言,顿时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她这是拿刀子逼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