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送的东西还不少。”
松雪仔细查点了一番,随即命人将李茂送来的土产收好。
沈昭闻言笑了笑,却是一挥手,“不必收了,既是些土产,便分给府衙众人,当作新春贺仪。”
“多谢将军恩赐。”
松雪笑嘻嘻地应下了来。
“李公子倒是有心。”她又摇头晃脑地清点物什,“果真是有求于人。”
沈昭想起李茂方才的态度,神色又冷淡了几分。李茂此人,她暂且看不透,心中自无喜悦之情。
由于此行时间并不短,所以沈昭事先需将府衙之事均办妥。幸而章鹤鸣此人不凡,沈昭知晓其并非寻常清客,因此很是放心将府中之事交于他。
临行前,章鹤鸣来书房送别。
“……不知将军何时启程?”
沈昭招呼他坐下,示意丫鬟上茶。“两日后便启程,总不好在除夕夜赶到。”
说着,她又朝章鹤鸣拱手行礼。
“府中之事……一切交与先生了。若遇急事,先生无需征求他人之意,大可自行抉择。”
此言大有深意。
章鹤鸣当下便微微颔首,复又朝她还了半礼,“将军不必多言。老朽既是府上之幕僚,自会帮将军守住府衙,若果真守不住这一座城,自是无颜在留于将军身侧。”
沈昭闻言,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想当初,章鹤鸣初来府上,直言可助沈昭一臂之力,如今沈昭欲离城,若真守不住,便是愧对其所言。
章鹤鸣又道:“老朽听闻前两日李元青曾来府上拜访将军?”他不待沈昭回话,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起来,“昨日,曹家是否也曾遣人赠贺仪?”
沈昭微微颔首,继而轻轻一笑。
“并非遣人,是曹老爷亲自前来,所赠贺仪,金银玉器不在少数。”
章鹤鸣闻此不免哈哈大笑,神情却有些意味深长,“这位曹老爷果真是率性而为。”
他随即端起清茶十分悠然地喝了口,“年关已至,新春将近,原应是喜悦之事,然偏关将士恐会因此而日不能安,夜不能寐。”
沈昭便也跟着笑了笑,“正是如此,我才需要去岢岚州城暂避风头。否则,他们若是因穷极无聊而迁怒于我,岂非得不偿失?曹老爷赠予的金银玉器我可还未来得及用。”
“将军出门避险无可厚非。”
章鹤鸣微微摇头,佯装神色不悦。
“然将这一场残局交与老朽,却未免不厚道。”
沈昭神情依旧,“听闻先生素日最喜下棋。既如此,又有何不妥?”
章鹤鸣闻此,顿时陷入了沉思。
当日罗林氏自陈冤情于前,沈昭曾为此心生恨意,如今又怎会因金银之物而饶恕曹家此等恶贼?况且偏关将士亦未臣服。他知晓沈昭此举大有深意,然其并未明言,因此他只得如此似是而非的试探。
可沈昭却有意无意地将话语绕过去。
过了片刻,他便又道:“虽是博弈之道,然知彼知己者,方可百战不殆。老朽如今遑论知彼,便是己亦不明了,且问如何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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