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而茶水间的布帘,又能遮挡住他的脸。那些不方便写在手机上的话,正方便此刻倾诉。
“苗苗。”他唤住她。
“……”柳苗苗回头。表情惨烈。她被薛正平炙热的眼神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怀念你——”
“……”柳苗苗顿时生出不妙的预感。
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薛正平在快到可以忽略的停顿之后,说出了令柳苗苗想捂耳尖叫的后半句。
“身体的味道。”
身后的储物间忽然发出异响。
薛正平似乎要扭头,柳苗苗赶紧上前一步,她果断挽住了薛正平。
“你是说香水的味道吧?哈哈,会被人误会的。”柳苗苗想粉饰太平。边说边拖薛正平往外走。
她知道在律所挽薛正平胳膊犯忌,不过,爱情比犯忌更值得她去拼一把。
“我知道不该在这里说,可我一看到你,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薛正平脚下跟装了滑轮似的,顺着柳苗苗的引导就出了茶水间。
本来,这几天他走路一直有些坡脚,被豆瓣酱碎在地上的玻璃渣子炸伤所致。
他俩前脚转身,身后的储物间就开出了一条细门缝儿。高通达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柳苗苗挽薛正平的胳膊处。
“好了,快回去吧。”
一出了茶水间,柳苗苗飞快撇开薛正平。
这本是嫌弃的一撇,被多情的薛正平理解为避嫌的一撇。
柳苗苗端着杯子去倒水,空着两手回到座位上,心神异常不安。
她几次拿起手机,想向高通达解释点什么。然后细想,有些事,不是越描越黑吗?
一杯装满水的马克杯,不轻不重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那正是她拿去接水的粉色马克杯。
送来水杯的也不是别人,正是高通达。
柳苗苗咧开嘴,像乌云见日,笑里有欢喜,也有讨好。
高通达什么也没有说,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柳苗苗双手环握水杯,感受着这杯水背后的情意。一摸,发现杯底沾了张纸片。剥下纸片,上面有四个晕染了的手写字:有间饭店。
那龙飞凤舞、风流倜傥的四个字,正如它们的主人一样,令柳苗苗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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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两次醒来帮小宝贝换纸尿裤,第二天7点钟的时候,黄彩虹睡得像头小猪猡。
陈丽娟手撑着床,起身,她要去卫生间小个便。
出卧室门,遇见了因为睡眠问题而早起的婆婆。
“她呢?”陈丽娟婆婆脱口问道。
“还在睡呢。”陈丽娟回答。回完才想起来,婆婆这问的是男ta还是女ta,是大人ta还是宝宝ta?可她尿急。不尿急也懒得攀谈。
陈丽娟趔趄着身子,跟半身不遂一样扭进卫生间。隐秘处的侧切伤口还肿着。
陈丽娟婆婆开始摔打起她手中的脚垫来。
扑通。
扑扑通。
一下两下,
七下八下。
陈丽娟公公从厨房探出头,见陈丽娟从卫生间走出,连忙又缩回厨房继续奋斗早餐。
“妈,一大早上的,您摔打什么脚垫啊?知道的明白您是勤快,不知道的还当你跟谁生闷气呢。”
陈丽娟叉脚而立,脸上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