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苗苗是去法院送材料。送完材料可以回律所,也可以电话请示上司不回。
没有独立接案资格的实习律师薪水微薄,没事的时候跷个班也无人追究。
两个人没有刻意商量,从法院出来之后,叫了辆出租车,直奔阳光明邸而来。
出租车开过繁华的市区,窗玻璃上流水一样淌过各种店招牌。
薛正平自感像是被人下了降头,明明知道前方是个坑,最好绕道而行,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步步朝坑接近。
柳苗苗,就是他生活中的“坑”。
然而,却是个让他热血喷张的“坑”。
他有一个真实感受,令他念念不忘——她随便哪里的肌肤,都像少女一般Q弹水润。
那不是肌肤!那是青春岁月啊。
跟苗苗在一起的感觉很迷幻。
有时候像活在青葱羞涩的过去。那时的他既敏感自卑,又对未来充满野心。
柳苗苗的存在,祛除了他青春岁月里的敏感与自卑。他陶醉在挥斥方遒、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豪情里。
有时候像活在功成名就的未来。案子接到手软,在法官面前完美解释证据,客户对他感恩戴德,银行存款翻倍增长,而他正年富力强。
柳苗苗的存在,进一步证实了他的成功。他陶醉在好男儿理当光耀门楣的满足里。
总之,与柳苗苗在一起,时空是错乱的,唯独不生活在当下。
他正好借此逃避当下生活的种种不堪。
犹如飞蛾扑火,明知是“坑”,他也跳得很快乐。
薛正平实在太开心,忘了谨慎观察周围情况。他并不知道他和柳苗苗两度被陈丽娟婆婆看到,更不知道陈丽娟婆婆还在他们背后悄悄录了像。
薛正平只觉得幸运。
他不知道,他的幸运,其实全有赖高通达成全。
头天晚上,高通达负气摔门而走。
走过客厅,遇到一小女生捂脸尖叫;走到室外,楼梯内冷风迎面一吹,他马上清醒过来。
柳苗苗是他唯一的利器!
清醒过来之后,他马上采取补救措施。
杀个回马枪,回去道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段数太低。
在楼道的寒风中,在忽明忽灭的灯下,高通达快速穿上衣服,奔楼下而去。
如果他没有记错,出小区左转,第三家是花店,第四家是火锅店。
四十分钟后,柳苗苗家的房门被敲响。
同时响起的,还有柳苗苗的手机。
柳苗苗看着一条条进入屏幕的信息,马上忘掉了不足一小时前新鲜出炉的决心。
“苗苗,快开门!”
“哈尼,花来了!”
“亲爱的,火锅也来了!”
“老婆,我也来了!”
柳苗苗探头看手机,一边忍不住嘴角含笑,一边伸脚摸索鞋。
打开卧室门,正好看到室友也开了她的卧室门。
室友脸上流露出惊恐:“苗苗姐,怎么办?要报警吗?”
柳苗苗噗嗤笑出声:“没事,没事。他刚才下楼去买火锅去了。要不要一起吃点?”
室友脸上的惊恐变成虚惊一场:“你们可真会玩。我就不瞎凑热闹了,晚安!”
说完,体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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