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娟突然改了主意,又缩回卧室,只将卧室门留了条缝,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我找黄彩虹。”门外果然响起回应声,听声音是彩虹的丈夫薛正平不假。
“你找小黄,怎么找到我们家了?”婆婆的声音说不上友善。
“她难道不在你家吗?”
“大白天说什么梦话!你哪知眼睛看到她进了我家门?”
“我明明见她进了小区的。不在你家,在谁家?”
“嗬。自己不三不四,弄丢了老婆,找我这里讹人来啦?小鬼,老娘告诉你,你挑错了讹诈对象。你是律师我就怕你?笑话!你是律师我还要告你执法犯法呢。”
“我,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找黄彩虹!黄彩虹——”深感秀才遇到兵的薛正平索性放开嗓子喊起来。
陈丽娟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黄彩虹被喊醒。她可不想虚弱成这样的黄彩虹,再跟门外的负心汉吵上一架。那不要了她仅剩的半条命了?
陈丽娟婆婆轻提身后的门——战争尽量不要发生在自己领土上——门一旦关上,她就放开了骂起来。
想她闯荡江湖大半生,家境普通,爷娘老子畏首畏尾,而她能过得如此滋润,那可是全凭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遇佛杀佛,明里暗里,没有她怯的场。
也就是儿子大了,顾及杨群的脸面,她才有所收敛,装装斯文。加上日子越过越富裕,很多与人相处时的小恩小怨,她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过了。
不发威,那是她的涵养在提升,可不代表撕人水准在下降。
今个儿子去上班,又是人家无缘无故寻上门,她索性敞开了骂个痛快。
*&!……%!#@!
于是乎,薛正平被迫听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上海老阿姨的超级口语课。
说“被迫”是因为,他早早就怯了场,想退,然而衣服被老阿姨紧紧拽着呢。
说“酣畅淋漓”,那要分个立场了。他是灰头土脸的那个;抓他衣服的人越骂脸色越红润,姿态越舒展,才是酣畅淋漓的那一个。
说“超级口语课”……他一个大男人都被骂得脸红了,看官们就使劲想内容吧,铁定不超纲。
“呼!”陈丽娟婆婆的上海骂告一段落后,痛快地“呼”出一口气。
薛正平嘴角抽搐,趁陈丽娟婆婆骂够一歇,正一脸舒泰地换气,猛然挣脱后猫腰就逃,逃得比脚底抹油还快。找什么黄彩虹分辨什么擅自做主什么,早被他丢在脑后。
经此一骂,他倒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既然他抛弃黄彩虹在先,就没有资格再指责黄彩虹的做法。
陈丽娟婆婆生生骂跑了薛正平,心满意足回家。
一转身,发现她没有带钥匙。
尴尬了。
只好敲门。
“笃——”她才敲一下,房门就开了。儿媳妇陈丽娟无比乖巧地朝她微笑,一双眼睛默默含着崇拜,朝她忽闪。
陈丽娟婆婆扑哧就笑出声:“你在门内都听到啦?”
“嗯嗯。妈妈好给力!”陈丽娟赶紧递上水杯。
陈丽娟婆婆接过水杯,她的确骂得口干舌燥,正好润润嗓子:“哪能让人莫须有地欺负到头上!”陈丽娟婆婆略带谦逊地说道。
陈丽娟微微吐出舌头,一脸难言之隐:“那个,妈妈,有件事我还没有来及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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