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一尺多长的刀口,血流如涌。
肖梨雨二话不说,一探脉搏,说了声:“还有气!”再摸遍他腹部,黯然道:“五脏都已震碎……”
立马扎下银针用以止血,再从背囊中拿出针线开始缝合,金琨与柳太也是跪伏在旁打着下手。
金琨急得满脸是汗,问道:“柳叔叔,假和尚何以受如此重伤?”
柳太双手按着假和尚的伤口,黯然道:“我军冲进军营,不料却是座空营,好在军师早有预料,我们火速撤出敌营,组成阵列应敌。
“那敌军虽然众多,但依旧敌不过咱们,眼见胜利在即,那乌和乌兰却带着四个武师向我冲来。”
金琨两眼一瞪,问道:“乌和乌兰怎会在此?”
柳太直摇头道:“我也不知,但这些武师认得我,他们五人来得太过突然,我险些着了他们的道。
“好在有假义士斜地里冲出,数次帮我抵挡致命一击,我……我这才能毫发无伤地来到此处。
“再后来,假义士被乞颜住和台本空接连砍伤,乌和乌兰还劈了他一掌,但他依旧神威无比,也连伤了他们两人,
“我与假义士联手以对之下,那五人竟是一时进不得身来。最后祁偌、余艳竹他们和一众弟子赶到,这才将这五人击退……”
肖梨雨憾道:“假义士受伤之后若能及时收手,也不至伤重如斯。”说着从背囊中倒出两颗药丸给他服下。
金琨两眼满是怒气道:“若我也在你们身边相护,恐怕谁也伤不到咱们,这天杀的乌和乌兰……”
柳太叹道:“琨儿,我们与乌和乌兰的仇又加深了一层。”
肖梨雨将所有伤口缝合已毕,说道:“如今可不是说这话之时,他如此重伤,我可治不了。
“我这药丸只得保他一日平安,若要他活下命来,唯有上明夷帮找我二伯这一条路可走。”
另二人又是一惊。这明夷帮的前身便是五浊门,帮内鱼龙混杂,均是些绿林恶棍出身,他们当中许多人在入帮之前都有人命在身。
在这江湖之中,就连小儿都知晓,去那明夷帮就犹如闯进了龙潭虎穴,何况又要带着假和尚,这却如何能去得?
柳太毅然道:“为了假义士,哪里都可去得,我便带着他走这一趟了。”
肖梨雨忙拔下头上银钗交与柳太,道:“柳叔叔,若你遇到帮众阻拦刁难,便请将这支银钗拿出,
“只需说道‘肖姑娘求见二伯肖代秋’他们便不会向你为难。这支银钗本是肖家传家之物,二伯定会认得,
“也必会给假义士医治。琨哥哥有伤在身,我还得照顾他,还请柳叔叔替我向二伯致歉,待我闲暇之时再去看望他老人家吧。”
柳太拿起银钗,细细包好,放置衣衫之内。
金琨急道:“柳叔叔你可知明夷帮在何处?”
柳太一怔,若说是名门名派,他没有不知晓的,但唯独这明夷帮却不识得路。
肖梨雨道:“明夷帮仍在重庆地界,离这不甚远,向东北二百余里便是,倘若日夜兼程,一日之内定可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