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三十两整。”
……
说完去年的账,花桨问李平:
“我所言,从去年到上月的账目,可有差错?”
李平哑声道:“并无差错。”
花桨又接着开口道:
“前年六月,六家酒楼总毛利一千五百五十两整。”
“前年七月,一千九百三十两整。”
“前年八月,两千零五十二两整。”
……
“我所说,前年到去年的账目,可有差错?”
李平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用力得喘着气,一时竟答不上来话。
一瞬间,一道电光从苗芒脑中流过。
他本就是做数据工程的程序员,对数字非常敏感,苗芒大声问道:
“李平,刚刚你伸冤之时,说你这几年将季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可为何从前年到今年,这收入却越来越少!”
“这少的钱去哪儿了!”
“林欣儿便是去年六月来的扬都吧?”
苗芒认定,定然是李平将原本属于季家的收入,用一种巧妙的手法,做成了亏损,然后将银子送给了林欣儿。
苗芒一直在等李平答复。
可李平过了许久,才喘匀了气,接着闭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口气勉强道:
“大老爷,正是这几年季家生意越做越大,需要四处开销的地方才更多,故而毛利减少,草民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做生意不如做官,和种庄稼一样,总有丰年亏年,只是碰巧去年生意差了些而已。”说完他便直视苗芒的眼光,毫不躲避。
苗芒被他用这话一搪塞,又是一阵无语。
却听花桨道:
“那就奇怪了,为何我翻遍了季家酒楼附近别家酒肆的账册,十多家里,单单发现,只你季家一家,收入从去年忽然减少,而且是六家酒楼,每一家的利润都忽然减少。”
“季家的六家酒楼,都散在这扬都四下各处,若说是一家收入有所波动,倒也合理,若是每一家都是如此减少,却说不通。”
“难不成是有人将一笔钱私拿了,再刻意将这笔钱平摊到每家酒楼的账上?”
忽然,苗芒站起身来,他想到一个关键!
接着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奋力回想刚刚花桨所说的数字,苗芒不会捏笔,就像拿筷子一样攥着,蘸着墨,直接在状纸的背面列起了表格。不多时,他将笔放下,道了声:
“果然!”
抬头见花桨正站在自己身边,苗芒同她点了点头。
花桨大声问道:“前年六月与去年六月,季家酒楼利润相差多少?”
苗芒大声答道:“一百七十一两。”
花桨又问:“林欣儿在钱庄所存多少?”
苗芒答道:“一百七十六两。”
花桨问:“前年七月与去年七月,季家酒楼利润相差多少?”
苗芒答:“一百九十八两。”
花桨又问:“林欣儿在钱庄所存多少?”
苗芒答道:“一百九十二两。”
……
他俩一问一答,将季家酒楼前年与去年的利润相差多少,与林欣儿当月存入钱庄的钱数,一一对比,再依次大声报出来。
在场的人用心去听,便能发现,这两笔款,每月的差额,都在十两银子以下,很容易便能想到,这就是同一笔钱。
也就是说,林欣儿每月存在钱庄里的钱,照推算,就是季家酒楼每月亏损的金额。
李平的身子已经开始颤颤巍巍,快跪不住了。
刚刚苗芒和花桨对答时,每问答一次,李平的头便往下垂一寸;他俩说完,李平的头已经像八月枝头的柿子,快垂到地面了。
苗芒厉声喝道:
“李平,这下你还说林欣儿的钱,不是你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