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季心远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上苗芒的禁言了。
“好啊,好啊!”
“可惜呀可惜!”
“大哥早已下葬三年,有什么可查;李平自作孽不可活,又有什么可查。夫人编的故事不错,可惜都无实据呀。”
花桨笑道:
“刘师爷,仵作不知何时能到呀?我正好也会一手验死验伤的绝活,咱们得往季家的祖坟走一趟了。”
季心远脸色突变,说不出话来,李宝钏也是一呆。
花桨对李宝钏柔声道:
“李夫人,我知道每家都有‘家丑不可外扬’的说法,‘家丑’是面子,‘是非’是里子,现在是关乎你的先父,还有你的先夫,咱们不能为了面子,而丢了里子。”
李宝钏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的软弱之色消失无踪,跪倒在地,颤声道:
“请夫人为我先父开棺验尸,以明真相!”
花桨又道:
“刘师爷,劳烦您差人找一找萧玉人,他是个大名人,应该也不难找到吧。”刘师爷闻言称是。
花桨又转向苗芒,笑道:
“至于季家的下人们,就交给你这个县令大老爷了,我看,刚才审林欣儿时,季家叔叔所说的刑罚就挺不错,你把季家下人找来,在他们身上刷一刷热油,看他们招还是不招。”
苗芒在脸上故意摆出凶恶的表情给季心远看。
他阴森森笑道: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花桨道:
“这就叫‘请君入瓮’!”
安排完这些,花桨再看季心远,他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站不太住了,其他季家二老都出去了,就他一人在这儿,孤立无援,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花桨还挺有爱心,忙对他身后的衙差道:
“你们俩,来扶着他,别让他摔着了,不然看不到我表演验尸了。”
说着又对苗芒悄声道:
“现在是‘擒贼擒王’了。”
“不用!”
季心远大叫一声,颤颤巍巍得坐在了地上。
他大笑一声,喘了口气,道:
“大人,好生厉害,吃了原告,现在又要吃被告,不知道林欣儿到底对大人施了什么法术,竟然比老夫的十锭金子还要厉害。”
苗芒脸上一红,季心远似乎觉得,自己是因为林欣儿的美色,才临时反水的。
苗芒举手又要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却不想被花桨伸手拦住,花桨哭笑不得,柔声道:
“猪头,你快别扇了,脸都快打肿了。”
苗芒听到花桨说话,倒像是受了鼓舞,一跺脚,用另一只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花桨现下只有一只右手能动,拿拦得住他左右开弓,苗芒扇完,又是一跺脚,对季心远喊道:
“本官就是要做一个惩恶扬善、铁面无私的好官!”
“哦?”
季心远阴阳怪气得道:
“好,好,好,那既然大人铁面无私,不如大人就先将李平偷盗我季家财产一案结了吧。”
李宝钏喊道:
“我说了,不要那些银子了,算我送给林欣儿的!”
季心远吼道:
“你有什么权利给她钱,这是我季家财产,别忘了,我是季家二叔,你姓李。”
季心远一直都是冷静话少、城府极深,忽然间,却变得像泼妇骂街一般。
他心中自然还有一成算,只要这个二傻子县令上当,事情就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