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妾身有过人之处而倾心,听闻他只是见了一面便闹得非我不娶的,想必是见我容貌倾城。”
而后她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继续笑道:“所谓萝卜白菜,辰王的眼光倒是让臣妾赞赏”。
然后她不给众人回应的机会,也想着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便直接盈盈一拜跳起了舞来,边还唱道:“子曰:礼尚往来,举案齐眉至鬓白,吾老人友皆亲爱,扫径迎客蓬门开。看我泱泱礼仪大国,君子有为德远播,江山错落人间烟火吐呐着千年壮阔……“这是她唯一会的一只舞,还是前世看自学的,在清堂,无聊时她偶尔会跳跳。若论过人之处,她是一个也没有的,琴棋书画更是别提。
《礼仪之邦》这舞不长不短,刚刚好够她沉迷其中不理会别人,《礼仪之邦》这舞也不淡不浓,刚好够她平静演绎,“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演绎舞蹈呢!”顾青青心里感叹。闭着眼睛再一次清唱“江山错落,人间烟火,吐纳着千年壮阔。”后回眸朝着帝王坐上盈盈一笑,舞步停顿、抬手并步行了一礼,便直接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她心里明白自己并非舞蹈生,不会有惊天动地的效果,但好在这支舞平淡大气,加上这舞这里的人应该是没人见过的?自然也就寻不到人来比较的,自然也就不至于太丢人。
没有出乎顾青青的意料,坐上的皇帝表情莫名的鼓了鼓掌,一副“朕其实看不懂,但是还是得鼓鼓掌。”的模样。后,众人也都笑着拍了拍手。
皇帝用略微浑厚的中音问道:“朕还不曾见过这舞,也没听过这歌,王妃这是哪里学来的?倒是奇特”。
顾青青也笑着轻轻答道:“青青愚昧,跳不得惊鸿舞步,闲余之时就胡乱编造了些自己能跳的舞,也就这一只,并无奇特之处,陛下见笑了”。
的确并无甚奇特之处,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将她的话接下去,只又奔着她旁边的“辰王殿下“问东问西去了,尤其是对面的’寒梅傲雪”。顾青青反倒开心起来,只继续吃起她的东西。
一两个时辰的宴席,顾青青一直在吃,时不时会与对面的“寒梅傲雪”对视一眼,但对方也只是不屑的转过头去。直到她觉得自己撑得吃不下去了,一心只想去茅房时,高高在上的皇帝才宣布散席。但是顾青青由于吃的太撑,一时站不起来,所以厚着脸皮拉了旁边的君亦辰一把,靠对方给予的拉力把自己撑起来,众人朝皇帝行了退礼。待皇帝离开,她红着脸在辰王耳边说道:“适才,我吃得有点多,一时起不来,所以才拉了你的,对不住。”
君亦辰“嗯”了一声,转身而去。
“完了,走不动了,想去茅房。”顾青青站在原地,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慌张。
见她没有跟来,君亦辰转头道:“你是想在宫里头住下吗?”
她没有理会,也没有动,他于是走了回来在她耳边戏谑道:“顾妹妹,该不会,你在这场宫宴上,瞧上了皇帝那脏老头,在想法子爬龙床呢吧?”
“我吃撑了,要去茅房。”顾青青听着他刺耳的话语,淡淡答了一句。眼眸似要涌出泪水,但被自己强压了下去。
君亦辰一愣,脸上红晕微显,嘴巴紧抿,似乎想来个招牌式灿烂笑容,却不知为何笑容止住了。他不再管她,甩甩袖子,自己出宫去了。“怎么会有姑娘家在一个男子面前坦然地说要去茅厕这种事的?她不害臊的吗?”他都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该做何种表情。
大概是因为今日需要他帮助时,他一刻也没有帮过,因而他这样直接走掉,顾青青没有什么太大的难过。“再难听的话他都说了,这样的行为有啥稀奇的呢?假成婚罢了。”她安慰自己道。只是一个人站在原地,难免有些难堪和害怕,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一个宫女上前问道:“王妃娘娘,您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此宫女一身紫色宫衣,丹唇轻扬,秀挺的小鼻微微上翘,狐狸眼风情万种,漂亮至极。
顾青青见她,如见救星一般,先是开心不已,后看了看四周,有些为难地低头小声道:“我……想如厕。”
紫衣宫女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后又觉的不合适,憋着笑将狐狸眼闪了闪。好一会儿缓过来,才引着她去如厕的地方。
顾青青出来时,那个宫女还在等她。顾青青不熟悉宫里的路,紫衣宫女便去同管事公公说了一下情况,后亲自将她送到了宫门口。顾青青很是感动,大概因着自己一天都孤立无援,没想到遇上了一个这么温馨的陌生人。她感激地扯了自己头上的一根簪子送给了她。
离开时,顾青青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春。”紫衣宫女眯了眯自己的狐狸眼,温和的笑着答道。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春,是个好字呢。”顾青青也眯着自己一双柳叶眼,开怀又真诚道。
紫衣宫女只笑着,没有答话,待顾青青远去,她在原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宫道,笑着自言自语:“不是这个春字呢,是春风疑不到天涯的“春”。”
“春风疑不到天涯,二月山城未见花。残血压枝犹有桔,冻雷惊笋欲抽芽。夜闻归雁生乡思,病入新年感物华。曾是洛阳花下客,野芳虽晚不须嗟。”
“春风疑不到天涯,不然,怎么北宁长年是雪呢?不然,为何有些人的世界里,永远冰冷如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