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你给我真的千阴珠,我就放了你们两。”脂餍文鬲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不管给的珠子是真是假,这两个人都将躺在他挖心的刀下。
小鱼也没有想过要真的把珠子送给他,只是想让他登上她的船,只要能再见逐日鸟,收拾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两个人各怀着狠毒的心思,却说着最诚挚的话。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在稍稍达成统一意见后,小鱼说千阴珠被她藏在极乐岛上,他们可以坐船去取,原本脂餍文鬲要留下沈历安做人质,等取了千阴珠,再将沈历安完完整整的送回。
小鱼怎么可能留下沈历安,她要在海中干掉脂餍文鬲,要让他死得无影无踪,就绝不留下任何机会让自己陷于被要挟的境地。
“你既懂换心,想来医术必定不错,难道看不出他身患奇症,命悬一线?说实话,他若是死了,我绝不独活,”其实她想的是那个要命的契约,沈历安一死,她肯定命不久矣,“所以他必须跟我一起走,否则我宁愿死,也不会给你千阴珠。”
这是她抱着沈历安有事自己也逃不脱的想法,而说出的话,所以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忍质疑。
脂餍文鬲心想:一个是病重的废人,一个是被封住经脉的掌中之物,任他们再怎么翻,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时,刚好童子回来了,见师父没有开膛破肚,反而容许那个女孩在一边说话,心中很是不解。
不过,师父必定有师父的原因,自己不必多嘴去问,只是回禀了血液融合的情况。
脂餍文鬲吩咐童子:“去看看成二爷还在不在,如果在,让他将马车赶到后院门口。”
童子应了又重新出去,小鱼让脂餍文鬲替沈历安解毒,可是解完毒后,沈历安依然没醒。
脂餍文鬲皱着眉头给他把脉,发现他脉中根本没有中酥麻香的症状,不禁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到底是什么样体质的人,居然能不被酥麻香毒倒?
既没中毒,他又为何不醒?
对于他这样痴迷于医学难题的人,沈历安恰恰如一个待攻克的难关,等到着他去闯,等待着他去战胜。
所以他给沈历安把脉是认真的,思考也是认真的。
这少年身体中有一股隐藏的力量,与他的本身背道而驰,这股力量中存在着极寒的寒气,它一直想在他身体中占主导地位,所以总是很霸道地想要表露自己,可是他本身的中正温和之气又在极力地阻止这股力量的迸发,或许正是如此才会令他的身体不堪重负,日渐衰弱。
“他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样的情况?”脂餍文鬲问小鱼。
“从他出生好像就这样了。”
“如果从出生就这样,他是怎么熬过这么多年的?”脂餍文鬲对他的兴趣越发的浓了。
他却不知道沈历安出生才几个月,小鱼不想多提这些不合常理的事,只是看他看得认真,就问他如何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