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信我,我真的不会再跟柳清扬乱跑出去玩了。
只求别一直念念叨叨和跟守犯人一样的后头跟着乌泱泱一大片了。
恁丢人。
柳渠芙和王氏才不管俩小孩什么反应,带着她们和她们后面的一群丫鬟在御花园里随意走走。
妇人甲:“你看柳氏跟王氏那般阔气,赏个花当真是好大阵仗!”
妇人乙:“可不嘛,到底是静和公主家的,在这宫里嚣张些又何妨,你我可没这个福气。”
众人赏花品茗,闲话逗乐,也是悠闲自在。
晚宴到是寻常宴席,既没有异域风情的舞蹈,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继续跳出来破坏氛围。
宴席散后,柳渠芙几人照旧是被汪云海送出的公,静和公主身子乏了,便直接歇在玉罗宫里——静和公主未出嫁前所居住的宫殿。
照理说,出嫁后的女子是不能回娘家居住的,即使是公主,也是不能随便犯了忌讳,可先帝疼爱这个幺妹,又体谅母后思女之心,特批了静和公主可以常住宫中,所以玉罗宫一直有有人打扫看守,以备公主之需。
王氏和柳渠芙出了宫,又寒暄了几句,上了马车各自回府,却不想柳清扬倒是对简如绯依依不舍了起来。
也不知是简如绯今日跟她狼狈为奸觉着自己遇到了知己。
还是想到了回到家的一顿板子。
就很伤心。
看那阵仗王氏还以为自己活生生的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哭笑不得的把女儿拉回来,在她耳边咬牙道:“这么多人看着,莫给我丢人了,再闹下去真要回去打你板子了。”
“······”
直到上了马车,简如绯还是很想笑。
简直戏精。
想着白日里遇见的云小侯爷,简如绯问娘亲:“娘亲,你知道云小侯爷这个人吗?”
柳渠芙原是闭着眼小憩,流萤在她旁边给她捏肩膀,听到这话,柳渠芙睁开眼疑惑的看了女儿一眼,随后摆手让流萤跟阿鸢都出去到外面的车架上去。
“从何处听来的这个云小侯爷,你应当是没见过他的吧,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嚼什么舌根子了?”柳渠芙直视女儿,“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简如绯看着柳渠芙紧张的样子,更加好奇了:“没人在我面前嚼舌根子,只是今日在宴会上听到人说一嘴,好奇罢了,他是什么人呐?”
“小孩子家家的,莫多嘴多舌,也别整日把外男挂在嘴边,传出去要叫人笑话的。”
“哎呀,娘亲,你就跟我说说嘛,你若是一直不说,我更好奇的紧了。”简如绯坐到她娘身边挽着胳膊缠她。
“罢罢,你个小姑娘家,怎的这么多问题。”柳渠芙又怕她真的好奇到处去问,无奈道,“我跟你说,你莫要到处传去。”
“这云小侯爷,小小年纪封侯你可知为什么?”
“不知,难不成是承袭祖上的爵位。”
“当然不是,云小侯爷父母俱在,又怎能承袭,更何况,他父亲的爵位也不是侯,他父亲啊,是庆国公,姓楚,名承。而云小侯爷之所以小小年纪封侯,是因为他姓穆。”
“为何?他怎的不跟自己生父的姓,反而随了皇室的姓。”
“这便说来话长了。云小侯爷名叫穆绍云,比你大三岁。他生母是庆国公夫人,他又是嫡长子,按理说,也该是个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可惜他出生那日,出现了百年不遇的天狗食月,不分昼夜一片昏暗,接着便是我大历遭遇大旱,关中四十九郡县,死了无数的人,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钱财粮食救济百姓。更可怕的是突厥也受大旱影响,频频突袭我朝边境,烧杀抢掠,肆意屠城。那真是天灾人祸齐聚,皇室失了民心,根基不稳。”
“渐渐的便有传言说穆绍云出生之日天狗食月,主天狼星,会给人间带来战争与灾难,一开始,庆国公府还有人出面澄清,后来慢慢的没人管这些留言了,最后楚承竟要把他扔到荒山野岭去,说是让这灾星被野兽吃了也算他为大历朝大义灭亲。”
“可怜庆国公夫人产后虚弱,又听了些风言风语,最后拼死拦下了楚承,但楚承无论如何不肯认这个孩子,庆国公夫人便去求了太子妃,她自己的嫡亲姐姐,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对外便说是借皇室龙气镇压天狼凶性。”
“先帝本是不同意,太子进言说是借此挽回皇室的颜面和民心,先帝这才允许把穆绍云抱回东宫抚养,太子怕他被人欺负,还特地求了恩典给了他皇室的姓。太子妃久久不孕,又是自己亲妹妹的儿子,皇上登基后不久便直接给他封了侯爵,皇上和皇后对这个孩子,当真是极好。”
“可是好与不好,也不是咱们说的了的,外人看他被皇上皇后宠爱,直道他好福气,谁还能想起他从出生就被誉为灾星,被迫与亲生母亲分离十几年,这里面,又有许多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呢,只有他自己清楚个中滋味。”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