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绯笑着讨饶:“好了好了,娘亲我错了,不说了不说了。”
柳渠芙无奈道:“往日里瞧着也是个规整样,怎么到我这里这样放肆,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哎,要我说,亏得你今年已经十岁了,待到入了秋,就能去书院了,也省的你整日烦我。”
简如绯感慨,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孩子对于上学的抗拒,都是一样的啊——
没想到我好容易熬到大学了,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也不知道要学些什么,太难了。
简如绯端起茶碗品茶,面上丝毫没有一点端倪。
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个大家闺秀做派的女孩,心里在想些什么。
晴儿进来给众人换茶水,简如绯看看她,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怎么是你?流莹姐姐呢?”
晴儿还没回话,柳渠芙道:“那丫头也不知怎的,竟是染了风寒,我怀着身子,也不敢让她近身伺候了,索性放了她几天假,好好歇歇。”
简如绯疑惑道:“这姐妹俩怎么这样巧,好像商量好似的,竟是都病了,我身边的沉月也是,瞧着百般不舒服,也没让她伺候。”
柳渠芙挺着,原也不觉得有什么,只当是沉月被流萤传上了风寒。
阿鸢在简如绯身后嘟哝了一句:“我瞧哪里是不适,且正伤心呢。”
简如绯听到了,转身问她:“伤心?你怎么知道?”
正说着,反应过来了:“哦,是刚刚去瞧她的时候看见了吧?”
柳渠芙待这姐妹俩如亲妹,若是惹病也就罢了,这会听见阿鸢说沉月伤心,也起了重视。
“阿鸢,你说沉月正伤心,你可知她伤心什么?”
阿鸢原本就是嘴快闪了出来,没想到夫人上了心,想着沉月说的也没甚要紧的,就回道:
“回夫人的话,奴婢今儿上午得了小姐的吩咐去瞧了她,我去的时候她正哭着,我问,她只说是新年团圆,她想起家中父母,不由得悲痛。”
简如绯不觉有什么,想着是思念父母情有可原。
柳渠芙听着却是皱起眉头。
思念父母?
流莹姐妹俩的母亲生沉月的时候难产去了,父亲不过两年光景就酗酒而亡。
沉月几乎从有记忆开始便是在姨母家,哪里能记得清自己父母?
若说是流莹思念父母,还情有可原,可这沉月······
沉月这样稳重的性子,这些年都没有提过自己的父母,怎么会突然因思念父母而痛哭?
还有流莹,早上就是沉月来找的她,回来就说自己病了。
这姐妹俩定是有什么事情为难了。
柳渠芙想到这不免心里着急。
她俩都不肯向自己开口的事,定是很棘手了,可又瞒着自己,总不能贸然插手······
柳渠芙思来想去,也只能想着徐徐图之,慢慢的查清楚事情再问姐妹俩。
她却不知,自己担心的,念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