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亲?起来喝药了,娘?”
柳渠芙明显还不想起床,但实在是受不了这耳边的絮絮叨叨,忍无可忍的睁开眼。
谁这么烦?
简如绯笑靥如花的看着她。
柳渠芙用手撑着做起来,问她怎么了。
简如绯指指外头的天,示意她已经晌午了。
该吃饭喝药了。
正好鸳鸯进来,简如绯从她手里接过鸡汤。
柳渠芙用完饭和药,简如绯打发沉月她们几个出去守着。
“娘,本不该拿这事来惹你,但,我跟外祖母还是觉得,流莹交给你来处置比较好——”
柳渠芙从简如绯支走屋里的人时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苍白着脸色,呆坐良久。
“我,我实在是恨极了她,她——他怎么能这样呢?”
柳渠芙喃喃道。
“我视她如亲妹,悉心带在手边教养了这么些年,我都与她看好婆家了,那户部尚书家的二公子虽说是庶出,可你外祖父说他是个会读书的,将来做官也差不了,委屈不得她,便是对待沉月,都没有对她那样尽心的。”
柳渠芙看着虚空,像是穿过这人生最不痛快的十几年,回到还在这玉筹阁内的时候。
“流莹刚来的时候,瘦的一把骨头,许是太瘦了,眼睛就显得极大,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躲在父亲背后,手里还扯着一丁点大的沉月,跟两个小猫崽似的——”
“原先只想着救回来,当个庶妹养着便是,谁知道这两个丫头说什么也要给我当婢女,说是报答我,那么小的丫头片子能做什么,我时常抖她们,沉月小不知事,流莹经常被我逗得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我出嫁,也是她俩非要跟着我去侯府,我劝她,留在柳家,好歹是个姑娘,何苦跟我去那侯府受罪,她跟沉月就跪在我那院子前,硬是跪了一个多时辰,我只告诉她,求仁得仁,莫要后悔。”
柳渠芙说到痛处,又是一阵急火攻心,咳了几声,简如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她太苦了,这些话藏在心里,又能对谁说,有这个机会,索性都说出来。
“简洹那老匹夫,早不知看上流莹多久了,我是知道的,也曾问过流莹,要不要跟了他当个姨娘,流莹说她不愿,只想一直伺候我,咳,咳咳,我竟是信了她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咳咳,咳咳咳咳——”
“好了娘亲,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你只顾生气,却也不想她值不值。”
柳渠芙一把抓着简如绯的手,青白的手指几乎攥出青筋来。
简如绯:“······”
有点疼。
柳渠芙喘着粗气道:“她人呢,她,把她带过来,我要问问她,亲自问问她——”
简如绯安抚她:“好好好,我这就叫人把她带过来,您可得答应我,莫再这样动气了啊?”
柳渠芙点点头,闭上眼睛平缓心神。
简如绯出门去,迟疑了一下,还是叫了阿鸢。
“阿鸢,你去带人把流莹带过到这里来,沉月,去前头柳府请二婶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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