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萦听罢了这话,忙在心中默念了个诀,一手背在身后去似是在算着什么,应答时说道:“你记错了吧,是阮籍,阮嗣宗。”
姒闻言,停下了脚步,仔细想了想方才自己在那册子上见过的,分明是“嗣同”才对,这两个字千差万别,自己怎么会记错呢?
萦连忙迎上来,到了姒跟前来向她说:“我听人说,是个不见青眼的家伙,你打听他做什么?”
“不见青眼?”姒有些不解。
萦听了姒这般回应,只向着她做了个翻白眼的动作,说道:“就是——这样。”
姒一下笑出声来,又向萦问道:“那他如何看人?”
萦见姒终于是笑了,只觉心里松快了不少,才继续说道:“只有在遇上他看得上的人时方露青眼。”
姒听得这话,点了点头,那书中记载的该就是那人没错了。看来真是自己记差了,姒在心里如是说。
萦这才放了心,转念又一想似觉得哪里不太对,又向她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姒应声答道:“要嵇康……问这个做什么?”
萦听得“嵇康”这两个字,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了:感情自己自打来到人间,就是在给姒帮倒忙。
萦本只觉得嵇康那般人物值得相交,加之凡人的命数而已,玩些日子就回去也不过如此。却不想,这人这么紧要,要因自己动了嵇康的命数,害的姒拿不到她父亲要的东西,可如何是好?
“你怎么了?”姒见得萦半天不说话,便问道。
“没……没什么。”
“你不会是,碰上嵇康了吧?”
“只偷听过墙角罢……他是个男人,我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姒听过了萦说这话,笑道:“听说嵇康才名远扬,亦是不可多得的玉面公子,你该不会……”
萦摇摇头,只应道:“你这丫头,满脑子都想些什么?”
姒只是一笑而过,她当然知道萦不会有这个念头。只是经周瑜之事,姒已明白在人间稍微行差踏错,动了凡人命数,都可能对后世造成影响。
何况那件东西,父亲已催过了,既来人间就一定要拿到,心里想着,便又开口向萦问道:“他离这远吗?”
萦闻言只装作委屈的样子说道:“哎,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姒听了他这话,只是一笑:“拿到了东西,才好交代不是?”
萦只得点点头,便带着姒来到云端,直向阮籍所在之处去。
“喏,那是阮籍。”不多时,萦拨开云雾,指着奇山怪石边一个正在抚琴的不羁公子,说道。
姒顺着萦指的方向看去,略皱了皱眉头,刚想再问什么的时候,见得有个小孩子蹦蹦跳跳地向着阮籍去。
“那又是谁啊?”
“他侄子,阮咸。”
姒略琢磨了一番,见那阮籍纵有几分放纵不羁,可这琴声着实不若书中所说神韵风流,更何况他的佩剑只是文人之剑,看来自言“少年学击剑,妙技过曲城”有些夸大了。
姒垂目细细听得那琴音,目中所见便是阮籍生平之事,却并未寻得半分与山涛等人交往之痕迹。
莫不是阮籍到现在还不曾与山涛、嵇康等人结识?
姒分明记得,那日在山涛的故事中窥得:他还未曾为官便已与二人交好,算来此时阮籍也该与山涛有些交集了才是。
到底,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