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别胡思乱想了,难道星君……”
正在这时候,文曲星君猛地转身来,先看了看左右的柱子,继而目光落在姒的身上。
姒只是看着他笑了笑,继而迈开了步子上前来向文曲星君行礼示意。
文曲星君也只是一笑,继而摇头抬手点着姒的额头说道:“你啊!”
两人相视一笑,便一前一后地进了求典阁。姒只看得这里头除了正位上的桌案之外,再无别的东西,遂开口叫住了文曲星君:“你是诓我来给你看屋子的不成?”
文曲星君听过这话,并不急着应答,只抬手时凝神念诀,双臂一振,这求典阁中的书架与高柜便都显现了出来。
姒看得这四周架子上那么多的竹简,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道:怪道凡人总要求仙人降临,这把东西都藏起来的毛病莫不是跟阿子学的?
如是想着,她也懒得去管文曲星君是不是坐在了正位上,左顾右盼一番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下一卷《乐》来随意坐在地上记诵。
文曲星君见姒得了书看便不再动弹,只深吸了一口气,再念诀取了绕梁来,起手弄弦弹来一曲《凤求凰》。
姒本看着书,听得文曲星君弹琴,便将竹简一卷,起身上前来到了他身侧。
姒本对这曲子没什么兴趣,只是在文曲星君身侧坐下时看得这琴,顿时眸子一亮,说道:“绕梁……”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是被毁了吗?”
“我才没那么容易神魂俱灭呢!”
姒浅淡一笑,便又向绕梁玩笑着问道:“铁如意的味道怎么样?”
文曲星君这会可是一点弹琴的兴致都没了,直收了手,看向姒的目光有几分不悦,开口说道:“你,很喜欢和他们说话?”
“这曲子,弹来白糟蹋了绕梁。”姒知道是自己扰了文曲星君的兴致,不过听得他这么说,便亦没有好气待他,不过略顿了顿,又开口说道,“我用绿绮跟你换绕梁好不好?”
文曲星君本有几分不快,不过听了姒说这话,便笑着问她:“你就这么不待见司马相如?”
姒听得“司马相如”这个名字,冷冷地哼了一声,再说道:“溜须拍马作《子虚》,媚上卖文成《上林》,贪得无厌写《长门》,还有脸自比贤臣蔺相如,可别说他了!”
文曲星君听得姒这话,看她说起司马相如一脸嫌弃的样子,只觉得有意思,并不与她争辩,开口只说:“可这绿绮和《凤求凰》,却是真情所寄,你……”
“卓王孙以宾客之礼待他,他分明可以大方求娶,却作贼人行径,拐带人家女儿,像什么样子?”
文曲星君看着姒,只是浅笑,并不说话。
人的世界,哪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呢?
姒见文曲星君不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便只凝神念诀取来了绿绮,直向他道:“怎么样,换不换?”
文曲星君先是一愣,继而笑着摇头说道:“且不说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真心相爱,这琴和曲都在他之前,你怎么……”
“真心相爱么,那《白头吟》又怎么说?”姒虽不甚明白什么叫真心相爱,但男儿凉薄的故事她看得太多,更何况司马相如的确不是个好丈夫。
文曲星君只得扯了扯嘴角,先抬手接过了绿绮念诀隐去,便略作思索又向姒问道:“那司马相如才貌兼备……”
“宋玉之流,我都不喜欢。”
“那,登徒子呢?”
“若登徒子见东邻女后还一心待其妻,才叫真心相爱吧?”姒说到这,抬手先收了绕梁,继而又说道,“若如檀郎那般……”
说到这,姒突然一顿,继而便起身拉着文曲星就要往外走。
“去哪?”
“忘忧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