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想起最后一次看到李商是进峡谷之前,她还叮嘱他照顾阿财,眼下没了踪影,十有八九被马匪杀了。
虽然相处时间不久,至少有情谊在,更何况他为了救她奋不顾身提刀冲来,结果却……初七心里难受极了,“哇”的放声大哭。
“李商,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这嗓门嚎得比打雷还响,谢惟脸色泛青,左手伸过去,捂上她的嘴。
“李商没事,我让白狼先把他送到下个落脚地。”
初七眨两下泪汪汪的眼,打了个哭嗝。她小心翼翼环顾四处,发觉还是少了一个人,小嘴扁起又难过起来。
“安姐姐,我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我派人把她送回伏俟城了,天祝王不知道她是我们的人,暂且安全。”
听到大家都没事,初七立马不哭了,变脸比变天还要快,而后她在一堆染血的草上找到了阿财,或许它知道主人差点没命,见到初七时格外亲昵,拿鼻子嗅着蹭着,发出哼哼唧啷哭似的声音。
初七摸摸阿财的脑袋,一阵唏嘘之后便牵着它乐乐呵呵的走了。
刚刚还差点被拔毛下锅,眨个眼就兴高采烈,谢惟打心眼里佩服初七,小声喃喃:“没心没肺真是件好事。”
这话也不知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初七心大,暂且当成夸了,咧嘴一笑道:“多谢郎君夸赞。”
谢惟轻笑起来,眼波温柔如水,初七看惯他的冷情和礼节性的浅笑,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平易近人的样子。
“郎君,我是说错话了吗?”初七战战兢兢。
谢惟摇摇头,翻身上了马,“此地不矣久留,我们快走。”
初七闻言点头,骑上阿财紧跟其后。
马疾行半日,来到边陲小城,在那儿初七碰上了躺平休养的李商,当地巫医说他身子骨壮,遭这么大罪不过是些皮肉伤,若是别人不断几根骨头才怪。
初七看见李商鼻青眼肿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在她没来之前,李商照了小半个时辰的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德性,本来已经够恼火了,她偏偏火上浇油。
“我都成这样了你还笑!”
李商不悦地翻她白眼。
初七连忙捂上脸,不让笑声露出来。李商气得不想搭理她,转过身以背相对,初七死皮赖脸的硬把他翻过来,当着他的面打开一个小布包,包里是串葡萄,个个饱满汁水足,有几颗被压坏了,鲜甜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我在路上采的,不舍得吃特意带给你,谢谢你救我,这份情我记着呢。来,尝一个,我都洗过了。”
李商见之嘴角不由上扬,扯到瘀青也不觉得痛了,他吃了一颗初七递来的葡萄,酸得快掉牙了,心里却甜得很。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
“那是当然。”
闻言,李商笑得更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想让初七看出来,于是拼命往嘴里塞葡萄,连皮核都不吐。
初七看他这么吃法都有些馋了,“这葡萄好吃吗?”
“嗯,嗯。”李商连连头点,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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