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标致,不知哪家的女儿?”
“骆驼客的女儿。”初七直言道,“我家在鄯州,几年前在鄯城遇见三郎,那时他抢我的骆驼。”
谢惟:“……”
“那是因为她冒充我商行的人。”
圣人与赵贵妃相视一眼笑了起来,就因为这抹笑,谢惟心中的石头稍稍落了地,他清楚圣人不轻信于人,召初七入宫也是为了试探她的底细,既然初七全都不知道,圣人应该不再会为难她了。
圣人揶揄道:“你们二人还挺有趣的,只是之前我在李尚书处见着初七,这是为何?”
“嗯?没想到陛下也喜欢听这种事呀。”初七笑着,把圣人说懵圈了。
赵贵妃眉眼微顿,露出几分慌张,而后递上眼色,让初七小心说话。
初七线条太粗,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只道:“当初是与李家郎是好友,去他家做客正好遇见尚书大人,做完客后我就被嫌弃了,毕竟我只是个行商之人。”
听到“行商之人”四字,赵贵妃略有不悦,想当年谢家是何等风光,如今贬为商户,娶的妻也是商户,她看了看谢惟,悄声叹气。
谢惟却不以为然,看向初七时目光灼灼,连笑都透着欢喜。
赵贵妃见他二人恩爱,心中芥蒂也放下了,大富大贵怎能比得过平安一生?如今她只希望胞弟能好好地活着。
初七以为吃完茶点就能走了,没想圣人还要留他俩用宫宴,谢惟推脱不了,只好答应下来
宴设于留春园,碧纱为帐,金玉作盘,池上水榭近在咫尺,宫伎在上舞《兰陵王入阵曲》,圣人看得津津有味,以箸击玉盘。
“三郎。”他突然叫他,目光不离台上妙伎,“朕没耐心再与吐谷浑纠缠,回去告诉慕容舜,他能做可汗了。”
谢惟闻之微愣,想了会儿点点头。
“好!赏!”
龙颜大悦,朝台上鼓掌叫好。
谢惟看向初七,她不知愁滋味,笑得没心没肺,偶尔还与圣人耳语几句,看上去颇得圣人欢心。谢贵妃则与初七说着三郎的喜好,望以后回到武威,能好好照顾这唯一的弟弟。
谢惟不知该喜该忧,抿一口酒,先过了这一日再说。
回去路上,初七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靠在谢惟肩头,她有些微醺,腮颊红通通的,一笑起来更可爱了。
“刚才圣人与你说了什么?”
她问起,像是无心。
谢惟不动声色,回道:“没什么,只是平常事。”
“我才不信呢,圣人把你我二人请进宫,只会问些无关痛痒的话吗?他不会是想对你做些什么吧?”
“不是,是姐姐太思念我,而我难得回来。”
初七斜眼睨他,依然不信,但他不愿意说,她也就不问了,靠在他的肩头小鸟依人。
谢惟打算过几日就离开长安,没想酒肆凌掌柜找上初七,苦着脸说天竺神酒无人问津,吆喝了好几日只卖出两三坛。
初七一吓,她可是想凭天竺神酒在长安占一席之地,第一笔买卖都做不成怎能行?
她与掌柜商量道:“再卖几天看看,若不行,我们另想法子。”
掌柜不答应,板着脸道:“我是做买卖的,又不是开善堂,卖不出去,你就把酒拉回去,钱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