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张灯结彩,上一次草原王族萨尔纳来朝,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大行皇帝,也是为了能两国相安无事。这种外王进京的事,在本朝已经形成了惯例,谁都清楚,是给皇上选美女来了。
草原王族一行两百多人,穿过午门到宫前只有十来个人,为首的便是草原王萨尔纳,身旁是他的小女儿。这个女儿本来是他哥哥的女儿,后来哥哥过世,就过继给了她。有朝廷大员说,这位公主就是个摆设,是萨尔纳专门用来讨好皇上的礼物。
长相不是特别出众,不过化妆效果不错,而且草原女人的衣着在这里也是个稀罕物。那种手帕遮脸的羞涩劲,恐怕只有当初明月宫的女人可以相媲美。
“止步。”太监喊道:“萨尔纳王朝见我皇!”
萨尔纳的手触摸在自己胸口处,低头:“草原王萨尔纳,恭祝皇帝陛下万寿无疆。”
李天行过去搀扶着他:“大王远道而来,辛苦了。我备下薄酒,请随我去宫中一同畅饮。”
进殿的只有萨尔纳和他的女儿,连随从都不带,这是朝廷的规矩。这种草原上的番邦,在天朝面前很没有地位,最多也只是天朝的一个省。
室内歌舞升平,烹牛宰羊,一片欢声笑语。
李天行特意敬他一杯:“萨尔纳,咱们可是头一次见面吧?”
“是的。”萨尔纳说:“皇帝陛下是草原上的太阳,牧民们敬仰的阿克沙洛神明。臣此番前来,是为献上我们草原上最珍贵的宝物……我的女儿宝日公主,歇可琪。”
李天行笑笑,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朕不是好色之徒,也不是惹乱的人。咱们两家相安无事就好,没有必要把女儿送给我当老婆。”
萨尔纳听着有点不明白了:“皇帝陛下,联姻是两国相传已久的传统,自高祖皇帝开始就一直延续到现在。请皇帝陛下不必自谦,只有皇上才配得上我草原上最珍贵的宝物。歇可琪,快见过皇上。”
公主站起来,走到中间,给李天行施礼:“拜见皇上。”
女人是好女人,可李天行早已经把心给了两个死去的女人,装不下别的女人了:“歇可琪,草原上的男人多的是,你何必非要找我呢。在这里多玩几天,然后随你父亲一起回去吧。”
萨尔纳感到后怕:“皇上,请一定要接受臣的礼物。”
没错,这种特意来送女儿的老爹,只是想求得两家相安无事,获得几十年的太平。他把李天行当成那些皇室的贪婪之徒了,要是留下这个女人,就等于毁了人家的一生。不过,看在对方这么为难的份上,李天行还是先让他们在这里休息,然后将田浩丰叫到了内室。
田浩丰态度坚决:“皇上,此女子必须收下,这是政治婚姻,非同儿戏。如果皇上不收,萨尔纳会认为天朝跟他们的关系就此破灭了,会寻找其他的部族来联姻。要是我朝外围的几个部族联手,对我朝的威胁性会很大,请陛下三思。”
这么说,还割舍不掉了。
李天行单独将宝日公主请到后花园,跟她把事情挑明了:“你知道你父亲把你嫁给我,是什么意思吗?”
“是,父亲想让宝日好好服侍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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