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用了化形之术,扮演成刘纲的模样,这才骗过了所有人。
为什么会留许多的血,那就是因为是假人,从伤口出来的血,是提前预备好的猪血。
做这样一出戏,知县和水婆等人上了当,才将肯替百姓治病。
当夜在灵堂焚烧的钱纸宝钞,产生的烟雾,就是治疗的药方。
许一言掌握到了这一切,所以才敢收网,将水婆等人一网打尽。
许一言将刘纲拉起来,道:“这一夜辛苦大人你了,在里面呆待着不太舒服吧。”
刘纲摇了摇头道:“只要能彻底查清真相,让百姓不再受骗,我睡一夜棺材又算得了什么。”
许一言道:“接下来,就看大人你的了。只要按照我之前告诉你的,借力打力,用迷信来打败迷信,才能真正的让他们信服。”
刘纲点了点头,走向衙门外的百姓,道:“大家且听我说,我死后去往地府,到森罗殿见到了阎王。我便质问他,你为阴界神主,又不干人间事,为何以疫病胁迫百姓,强做你的租户,每年向你纳贡。”
众人大惊,想不到刘大人居然这么勇敢,竟然敢当面和阎王这样说话。
刘纲见他们的表情,暗道:一要的办法果真有效,虽是撒谎,但能让百姓不再受骗,也无可厚非了。
继续道:“我问过之后,阎王哈哈大笑,说人间世有妖僧恶道,借鬼神为口实,骗人钱财女色,倾家者不下千万。阴阳道隔路远,不能家喻户晓,破其诡计。”
顿了顿,望着大家,高声道:“大家可听明白了,阴阳相隔,即便是地府阴差,也不能随意来往。”
刘纲的这番话,在百姓心目中是有十足分量的。
因为大家都觉得,他是真的去过地府了,说的就肯定是真的了。
县丞想要偷偷逃跑,被人给发现了,一把抓住,按压在地上,道:“好呀,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我们这些年交的钱,都进了你的家门是吧!还给我们!”
许一言伸了伸懒腰,道:“大人,这后面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收尾处理了吧。那几个骗子已经被我杀了,就在马车里面,你可以拿去向朝廷交差。”
刘纲喜道:“这都是一言你的功劳啊!你这一举,恐怕是查清了这几年,酆都知县遇险的真相,为国为民,都是大功一件!我要将此事大书特书上表朝廷,让皇帝嘉奖你!”
许一言摆了摆手,道:“用不着了,我是江湖人,官场上的功名利禄于我无用。大人你还是自己收下吧,更上一层楼,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不过,官场深似海,比这酆都危险百倍,今后你要当心了。”
刘纲一怔,道:“听此话说来,一言你是打算要走了?”
许一言道:“此间事了,我也没留下来的必要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大人,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刘纲道:“这么着急?这里的事情才刚刚结束,不留下来喝一杯庆功酒?”
许一言道:“不了吧,迟早要分别的,多留一会儿,少留一会儿又有什么分别。”
这半个多月以来,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如今许一言要走了,刘纲不免感到有些孤单之感。
可他也知道,许一言的本领惊人,留在自己身边那是屈才了,天下之大,才是他的舞台。
最后,许一言还是吃了午饭才走了,忙活了一晚上,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饯别酒饮尽,骑着骏马出了城。
许一言回头望了望酆都城,道:“诸葛庸交代我的事情,这样应该算完成了吧。”
来到酆都的第一天,许一言就知道,诸葛庸说的是保护刘纲。
其实背后真正要他做的,不过就是揭开当地纳阴司钱粮贡的真相,替刘纲去得罪那些人。
现如今事情已经搞定了,当地的百姓得知真相,是再也不会往石井下扔钱了。
而有了刘纲,想必今后他们的发展也会更进一步,迅速弥补回过去多年来的损失。
许一言提取了水婆等人的记忆,只知道他们同属于一个名为“拳头”的组织,以及钱粮相关的一些事情。
除了无关痛痒的记忆之外,有关这个组织的其余消息,比如头目是谁,就没有一丁点儿的信息。
水婆等人只是下级组员,接触不到组织深层,能知道的信息自然就少了。
因为分工不同,那个赶车人的记忆中倒是有一些线索,但也不是特别明朗。
许一言不想去追究,这一看就是个极其麻烦且危险的事情,
现在,他要离开酆都县,去成都找诸葛庸,拿到他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