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说的很用心。若是范寿参悟透彻的话,不见得不会让自身的境界更上一层楼。而剩下的那半枚丹药,也能够留到更需要的时候。只可惜如今的他沉浸在喜悦当中,诸葛尘说出什么,都好似没听见一般。
诸葛尘瞥了他一样,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倒是镜花水月,能抓在手中的眼前物不去理睬,反而去想着那些注定属于自己,也算不得有多丰厚的事情。”
......
门那边,是一间在这拍卖会上,都很是装点考究的屋子。
毕竟这里是皇室的人所在的地方,而且那位还是太子。就算百宝斋势力再大,这样的事情,也得上心才行。
太子坐在屋中,不断的唉声叹气。而且每当他看向诸葛尘的时候,眉心的忧愁便更胜之前一筹。他实在是怕了,若是对方境界真的在这要紧的时候失而复得的话,最难做的可不是商学,而是他这位看似高高在上的太子。
前些日子在养神殿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父皇对他的不满。而他也是在那之后才得知,诸葛尘其实是朝廷供奉,而且是等级极高的那种。
他还知道,父皇很不喜欢自己的子嗣在还未真正登基为皇帝的时候,伸手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能够给他们的权利,已经全部给出去了。至于剩下的,他们就算眼馋到不行,也只能忍着。
而且他还得知,诸葛尘与愁情私交极好。要是对方在其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而这些话有传入了父皇的耳中,他的太子之位,也就别想要了。归根结底,他的优势,不过是年长自己的皇弟罢了。自己的真才实学,从没有得到过那位皇帝的赏识。这也真是为何如此他如此着急的原因。
所以他才会如此急迫的将一切威胁他上位的人或物,扼杀在摇篮当中,为此甚至不惜与虎谋皮。两人间的买卖,说到底都是不公平的。毕竟商学对于皇位,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就算是两人联手的事情传到了大商,恐怕大商的百姓也只会一个劲的叫好。
毕竟在如今的天下,诸葛尘在众人眼中的归属,已经算是大衍的人了。商学能够帮着大商除去敌国的一位必定成长起来的天之骄子,自然是绝好的事情。
这也正是为何,他现在如此畏惧的原因。
因为自己母亲的原因,他必须要坐在那把椅子上去。而且就算这件事情失败,只要他与商学两人间的联手没有败露的话,等他真正坐上那张椅子的时候,这件事情也会不了了之。
原因很简单,历史上可没有那位大国皇帝,死在修行人手中的例子。就算对方是臻道,也同样无从下手。毕竟这座京城当中,还有那位愁情坐镇。
他的视线在不经意间落在了诸葛尘的身上,而心里所想的则是应该如何才能将对方送到在修行路上去。如此表面功夫,也实在是难为这位东宫之主了。要是换做另外一人,他早就吩咐手下将对方杀死了。
但诸葛尘不同,本身就是声名赫赫的年轻俊杰。更何况与王家关系莫逆,就算他是太子又能如何?王家家主一声令下,整个王家,还会站在他的对立面上。还有那位供奉老祖,也是他得罪不起,又避之不及的存在。再加上深不可测的邱峰道观的观主,太子只要一想想,便有一股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无力感。
原来真如某些传言所说,在这座天下,最逍遥的,当属那些境界极高的修行人。最开始的时候,太子自然是不信居多。修行人再如何,不也有那么多的修行人听令于大衍皇室?远的不说,只去说王家家主,堂堂臻道境界的修行人,不还得是老老实实的帮着皇室镇守南部边疆吗?
但当他第一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第一次被皇帝给痛打一顿,并告知他,只要再敢生出这样的念头。这太子之位,趁早让与别人吧。反正在他的手中,大衍也只会逐渐没落。
现如今的太子,再经过很多事情之后,愈发痛恨当初的自己怎会生出那样的念头。但即便如此,诸葛尘在他的心中,仍旧在必杀之列上。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你能不能活下去呢?”太子轻声说道,旋即他走出屋子,吹响口哨唤来信鸽,将早就准备好的那封信缠在信鸽腿上。轻轻一拍,送它上天了:“商学啊,你可别让本太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