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用力,深呼吸……”
助产士额头上沁出大片大片的汗滴,病床上的珊悦脸上带着痛苦隐忍的表情,随着助产士的声音拼命的深呼吸,拼命的将力气使到下身。
撕裂般的痛苦简直比凌迟还要痛苦,珊悦再也忍不住,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李珏,你个王八蛋,我不想生了,啊——”珊悦的泪水顺着眼角不住的往下淌着,为什么非要女人生孩子?若是男人能生孩子,自己宁愿买车买房的供着他们。
外面的李珏记得团团转,里面珊悦尖叫一声他便吓的一哆嗦,听见珊悦在里面骂他,他居然将脑袋凑到门缝处大声哄道:“对,对,我就是那个王八蛋,媳妇儿你骂的对。”
珊悦疼痛难忍,忍不住指着门口骂道:“滚犊子,别在这装好人,有本事你自己生。”助产士都忍不住想乐,派了一个小护士出去劝阻道:“先生,您还是好好在外面等着吧,别发出不必要的生活惹怒产妇。”
李珏委屈的捏着衣角蹲在了墙角处,旁边的长凳上坐着珊悦的父母和李翠兰。李翠兰心里也很着急,眼睛不住的瞄向产房的大门,双手紧握着祈祷着“生男孩儿,一定要生个男孩儿呀!”
香芬听不到李翠兰的嘟囔,她此时正红着眼睛靠在关德怀里,嘴里一个劲儿的叨咕着:“外孙儿快点出来啊。别折腾你娘了。哎呦,我的闺女啊,心疼死娘了……”
助产士按着珊悦的肚子,手下使了些力气帮她往下压着,珊悦只觉一阵剧痛汹涌而来,嘴唇咬破半晕厥了过去。
飘飘忽忽的感觉让珊悦的意识仿佛飘离了身体,越飘越远。越飘越远。等到珊悦有意识查看周围环境的时候,身边的一切看起来又熟悉又陌生。
小小的一居室里,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带着几个警察有条不紊的翻找着什么。珊悦看着白悦的日记、白悦的电脑被那个年轻男人拿在手里。修长的手指点在一处,“我怀疑白悦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他杀。”
珊悦不由激动起来,想要冲上去告诉她白悦的死因。然而身子却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眼前也根本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珊悦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穿着白悦死前的衣服却呈现半透明的状态,自己难道没有重生,难道那一辈子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吗?
白悦的心骤然一痛,飘向了那个年轻的男人。这男人的样貌不过是个少年模样,仔细敲上去还有些眼熟,当听见那几个警察叫他“李侦探”的时候。她才依稀想起这是她生前立下遗嘱的侦探社社长。
看来他是为了自己的遗产特意来查真相的,白悦心里不由起了几分感激。飘在他身后看他调查的如何。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十分有刑侦天赋,他不过查了三天便把白悦的生母、继父和继妹的事儿查了个一清二楚。生父早逝,留给这个唯一的女儿一大笔财产,母亲再嫁根本对亲女不管不顾,反而纵然继女欺辱亲女,后来继女勾引了她的男朋友,又欠下高额赌债。
继女与母亲狼狈为奸,为了将白悦手里的遗产弄到手,先是偷盗密码箱,后来干脆让人绑架了她,并想让几个男人强x她。
烈性的白悦选择了与敌人同归于尽,她的身体被海浪推上了海岸,静悄悄的睡在金色的沙滩上,她在入水之前便已经停止了呼吸。
李侦探收了她的钱自然要把事情查清楚,不过随后的事情让这个年轻善良的小伙子不由为之愤慨。她找全了资料,将勒索逼死白悦的人告上了法庭,继妹是在与白悦坠海的时候被淹死的,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涨的又白又胖,有些地方还被海鱼咬的残缺不全。
继妹找来的那几个人全都被判了重型,有可能一辈子都要待在监狱里了。继父本来不太在意女儿,可他在外面养的那个情妇生的儿子,在无意间一次验血中发现根本不是他的种,而且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生育了。那情妇见事情败露,卷了他大笔财产和别人逃之夭夭了,继父潦倒而死。
最惨不过的要数白悦的亲生母亲,她被丈夫离婚,又因纵容继女害死了亲女,被邻里唾弃鄙视。结果腆着脸去继承亲女名下的遗产时,被人告知她女儿早已立下遗嘱,要把财产一半送给替她伸冤的侦探社,另一半则捐给了贫困山区的儿童,她几乎一毛钱都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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