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摇摇头,严肃的说道,“我知道陛下要干什么,可这半年来,我始终为你感到不值,那位置明明......”
赵玥琰把玩玉佩的动作突然停住了,直视着安王的眼神,压低声量,严肃地说道,“皇叔,慎言!走到今天这步,皆是我自己的决定。”
安王见状,叹了口,没在说下去,他这么一个不过问朝政的人都觉得可惜,更何况朝中那些看着他长大的老臣。
礼部尚书林绰曾为东宫太傅,如今亦是如此。
朝堂之上,饱食终日、*****固然不少,可如今这风气,除了因为先帝在位是积重难返的腐朽,又有多少人是因不满甚至怀疑半年前先帝留下的那一纸空口无凭的诏书,而不服甚至不愿辅佐如今的新君。
安王无奈地摇摇头,赵玥琰也未接着问。
安王数十年不问朝政,不入党争,如今的赵络瑜和他一样,就是这南朝内典型的清贵门阀。
皇亲贵胄,安享富贵,只慕荣华。
这大概就是为何,他所有的皇叔皇伯都死了,这位安王却盛宠于两朝天子,赵络瑜享着皇子的待遇可以相安无事,平安长大。
“很快,陇州和浔阳,也会是一场血雨腥风。能够在这乱世存活下来的,才受得起世袭罔替的恩宠,良禽择木而息,又何需皇叔为他们做抉择。”
“那你希望,陶氏择的是哪根木?”
听到安王这么问,赵玥琰看着他,露出儿童般纯真无邪的样子,“皇叔,我这株小桃花,只受得了美人恩。”
“你啊,自小招的桃花还少吗?”安王捋胡子的速度加快,好气没气地看着他,这孩子,天生一副.....
看着眼前这个眉宇如剑,面若桃花的人嘴角间哪怕流露出一丝一毫笑意,都给人甜胜琼浆玉露的错觉,不忍去伤害,像极了她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赵玥琰却忽然起身,朝着安王作揖,行了个全礼,“甘重参与了南疆叛变,当年我突然发病,皆是因为他将那能制衡我体内毒素的蛊毒放在了我的营帐内,若非阿浅找到江坊主,我可能就死在西境。当年接二连三的变故,我心若死灰,分身乏术,无暇顾忌。此番去南疆,便是为了找到当年齐南伯甘重私下联络过的南疆叛逆的证据,西境一役,他是监军!如今浔阳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了,齐南伯昔日谋害储君的证据已经在手了,我会让世人都知道,西境一役,不是明泽兄指挥失误,是齐南伯通敌叛国。至于害死阿娘那人......”
赵玥琰说道这里时,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意味,“他既然已死,我也没什么好怨他什么了。可他当年包庇甘重,我们根本不知晓到底还有哪些人参与了五年前的事。我只要一想到当年参与其中,暗中推波助澜的人可能还躲在某个角落暗暗窃喜,就夜不能寐,我必须替阿娘、阿姐、明泽兄,还有在西山一役中无辜枉死的将士讨还公道。他们必须死,而且必须由陛下亲自下旨处死,无论是谁。”
安王捋着胡子的手,瞬间呆滞住了,待赵玥琰说完,依旧有些愣着。
“你,你说什么?”安王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手紧紧掐住桌角,“你娘的死,还有玥阳的死,都和他们有关?不是说是南疆的余孽杀了她们吗?”
赵玥琰抬头,他眼神清明,一缕发丝,顺着滑到肩前,整个人像一块冷白无暇的玉,透着寒气,“南疆余孽?呵,革久莫叔叔......他对阿娘,怎么可能......那个所谓南疆圣女的血可以长生的骗局,到底是谁编造的我始终不知,他身居至尊之位,却会轻易听信谣言,对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下手,说这番话的人,必是他的极其倚重信任之人。阿娘和姐姐走得突然,当时我又不在宫内,很多细节都寻得艰难。”
赵玥琰叹了口气,幽幽眸子里,是看不透的情绪,“此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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