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己的附属品罢了......
齐南伯从短暂的惊吓和回忆中清醒过来,恶狠狠地盯着红衣女子看,“红莲,本伯自认对你不薄,你居然敢串通我的管家背叛我,没了齐南伯府的保护,你以为你的百花船能在浔阳开多久?”
“不薄?伯爷是说五年前你反水泄露了靖安军的军情,致使整个前锋营全军覆没,我哥哥,唯一的哥哥就是在靖安军的。你这些年鱼肉乡里,一个村一个村的屠戮,这就是你对我,对整个浔阳百姓的不薄吗?”红莲用淡漠地眼神看了眼齐南伯,虽然这些年在令主的安排下,齐南伯一步步走进了她们预想好的布局里,可仇人在眼前,言语间还是有难以克制的愤怒。
看着齐南伯毫无悔意的神情,红莲白了个眼,轻蔑地说道,“伯爷如果现在告诉我,那东西,当年是谁给你的,或许,我们可以考虑放过你那蠢出天的孙子。”
“原来,原来你们是冲着那东西来的,赤远,是赤远,你们,你们寒京门,居然耍我一个堂堂世袭伯爵,寒京门不过是无权无势的江湖帮派,南阳甘氏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齐南伯指着红莲,气得手有些颤抖,说话也是有些结巴,他总算反应过来了,哪里有什么冥王,不过是寒京门骗取那东西的噱头,他居然信了那寒门令主整整三年......
“百花船的未来不劳伯爷费心,至于我背后的主子嘛,从来都不是伯爷您啊,他可比伯爷位高权重多了。”
红莲缓缓走近齐南伯,红唇一勾,笑得摄人心魂,“伯爷,还记得五年前西境枉死的冤魂吗?还记得太子殿下吗?殿下他,在江陵等着你呢。”
齐南伯撑着一旁的椅子,太子殿下......他,他们是来找自己复仇的.....
看着齐南伯绝望的眼神,红莲扬了扬手,一群黑衣人出现在门外,红莲转身离开,走得时候又留了一句,“伯爷若是想说了,会有人替你传话的。”
望着红莲远去的背影,齐南伯感觉有些窒息,可他不甘心,甘氏四世三公何等风光。
是以他很快就从惊吓中缓了回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不再去看屋外的人,眼神里带着点狠毒。
察院内,浔阳云氏更是出面当了证人,将齐南伯这些年要求地方氏族配合他强取豪夺、鱼肉乡里、私吞军饷......桩桩件件都交代地清清楚楚,显然甘简那日和云墨天的谈话,凑效了。
更何况那日云青安偷偷出府处理事宜时,那墨色衣衫的男子,就是甘简,此刻他手里握着云氏和齐南伯私下往来的证据,云氏醒不醒悟,也由不得他们了。
云氏是浔阳第一世家,这一起头,地方小氏族也是能踩一脚是一脚。
齐南伯手握军权时,又怎会想到,那些昔日他不曾放在眼里,不屑一顾的小门小户,在他倒台时,会一拥而上,都想着踩他一脚,仿佛踩一脚,自己就能高一位了。
可惜他们永远不会明白,此时的陛下,并不在意这些所谓的证人了,因为这其中又有几个不是帮凶呢?
陇州陶氏不少军中子弟在得到家族首肯之后,纷纷堵在浔阳郡守府衙门口,嚷着要押送齐南伯进京。
浔阳郡守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么多权贵围着,由其是眼前还立着一尊甘简这样的大佛。
这浔阳,太阳西沉,乌云滚来,凉风阵阵,风吹满楼,天也说变就变了。
浔阳的事,甘简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到后,皇帝不动声色地当着百官的面,让钦差传旨,让甘简带着众人,先回浔阳。
原本只是去带齐南伯一人的,这下,浩浩荡荡一群人回来,这场面众人时不敢想的。
毕竟这越是壮观,也意味着,曾经风光一时的齐南伯,占着朝中两大军权的甘氏一族,注定要失了半壁江山。
甘氏外戚显赫一时的风光,也终是被天子遮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