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喘着气,胸腔起伏得厉害,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指着小乐的娘亲怒骂道:“我就说这婆娘是个疯的!不知道你们看个什么劲儿!下一个要掐的便是你们!”
“疯了好啊,疯了好,这村子就像一块腐肉!整个村已经发烂发臭了!”妇人歇斯底里地喊着。
然而当小乐的娘亲看见卫湫然的那一刻,浑身的戾气便立马散去了。她反手握住卫湫然,流着眼泪喊道:“小乐,儿啊。是你回来了吗?!娘亲吓着你了吧。小乐不怕,娘亲是在教训坏人,娘亲要凶一点,这样就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小乐啊,娘亲错了,我不该只沉浸在失去你爹爹的痛苦中整天浑浑噩噩的,最后连你我也失去了。”
“你在的时候,娘亲甚至都没有多陪陪你。是娘亲不对,娘亲只知道想着自己失去了丈夫,却忽略了你小小年纪也失去了爹爹啊~”
卫湫然昨晚被小乐附身过一会儿,现在身上还残留着小乐的气息,大概是母子之间独有的感应,小乐的娘亲看到卫湫然的第一眼便把他当成了小乐,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敢放开。卫湫然也红了眼眶,止不住地啜泣着。他轻轻地拍了拍那妇人的后背,细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不哭,哭起来就不好看了。”结果那妇人听后却哭得更凶了...
然后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看了会儿卫湫然,随后转头对村长和村民正色道:“你们村里打生桩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打从一开始你们村子里的人就在合伙说谎隐瞒不报!还有马老爷和那打更人两家之间的事情。你们村里若想过上安生日子便好好地去向小乐和丫丫忏悔,帮他们设牌位,日夜诵经祈福让他们往生极乐,早日轮回。待他们离开后,那几人的神志便不会再被怨气所魇,我们也会帮助你们医治。你们要答应我们此番之后要废掉所有此等迷信陋习!像这种用活人生祭的行为,简直荒谬至极!”
村长把大家都通知到祠堂里集合,把然后提出的要求又说了一遍。马夫人突然笑了出声:“忏悔?我可不会向那丫头忏悔,明明是那丫头的父母为了钱财上赶着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我一早就把话说得清清楚楚,谁也不能把我女儿带走,想跨进我家的门来抢人?做梦!也就是我家那个蠢的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造了这孽。那丫头要不是摊上这样的父母,说不定现在还能好好活着。”
“哦,对了,还有那什么狗屁劳子大师,我呸,这一切都是他种下的果。你们把他抓起来啊,不过你们修仙的也和他是同道中人吧?抓了他岂不打了你们这些修仙之人的脸?什么废除陋习,你们太天真了吧,这些人刻在骨子里的迷信就像狗改不了吃屎的天性!他们现在是口头上应承着你们,要是再来一个大师试试?”
“那大师只是来种下了一颗种子,只是人心里那又黑又臭的脏水在疯狂地浇灌着那种子,最后才结下这孽果。人都是自私的,你们改变不了人心,还是实际点治好那几人便走吧。”
然后看着马夫人笑了笑说:“马夫人做人倒是清醒,可还有一个道理你必须懂得。压死骆驼的不是最后一根稻草,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场悲剧也没有一个人能置身事外坦然地说自己没有错!”